玄奘苦笑,他就知道,刘旭这人啊,正经不到一会儿,但是他还没办法,刘旭一年不动,这一动,却是直奔尼姑庵,玄奘怕啊,佛门生存的地位,已经越来越小,尼姑庵属于佛门,若是再闹出什么事情,怎么能成?
“刘公,您真是来拜佛的?”
刘旭笑了一下,敞开自己的外衣。
“难道不是?我连佩剑都未曾携带,不是来拜佛,你觉得是什么?或者,你觉得,这暮霞庵里,有什么不对的?”
刘旭饶有兴趣的看着,玄奘的脸色如同吃了一坨什么似的,刘旭就觉得,这和尚的真经是真的白取了,你这不是犯了嗔怒之戒?
“佛也有怒目金刚!刘公,你如此污蔑,到底为何?”
刘旭实在有些搞不懂玄奘了,他难道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如此挤兑他,为何还要坚持?明眼的人都知道,自己不是来找他们佛门的麻烦的。
“大师,刘旭一直以为你是天下少有的智者,为何您非要趟这趟浑水呢。”
刘旭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开口了,暮霞庵已经被控制住了,刘旭今日来,不过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燃一个导火索,弓已在弦,不得不发。
玄奘的嘴唇都在颤抖,他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吸了几口。
“刘公,有一种说法,叫做身不由己啊,佛门,不能再出错了!”
刘旭看着玄奘,这是一个真正的信仰者,他的一生,都为了佛门的兴盛而奋斗,奉献。他的佛法,也确实是为了宣传普度众生的思想,他自己也做的一丝不苟,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玄奘只有一人,他的心都在滴血,从他的爱徒辩机开始,他已经越来越感到绝望,他甚至有时候做梦,他都梦见,皇帝一旨诏下,佛门彻底灭绝在大唐。
他现在也如同程咬金一样,他坚持着自己,他为佛门,彻底放下了一切,他如此的地位,每年都需要徒步行走在大唐的大地之上,做一个苦行僧。
他只希望,佛门还有一些生存的空间,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一点,足够佛门的传承,这就足够了。
可是若刘旭再这样一闹,他苦心积攒起来的信念,得彻底倒塌了,佛门成了买卖官爵的黑暗之地?成了皮肉生意的经营之地?
“刘公,只要您不亲自前去,玄奘愿为您塑起七级浮屠,终日祈愿。您可否交给贫僧,贫僧保证,那地方,不会再有一丝的黑暗之地,以后也不会再有,若是失言,玄奘立即撞死大殿,以谢苍生。”
他几乎都躬身于地了,徐慧在里面轻轻敲打起了木鱼,刘旭不由得笑了一笑。双手前伸,搀扶起了玄奘。
“大师何必如此,无论这暮瞎庵如何,您是您,暮霞庵是暮霞庵,动摇不了您在世人心中的形象的,感业寺之后,您其实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您以前本是果断之人啊。”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话,怕是对玄奘最大的写照了。袁天罡就更加果断,道门若是出现不对,他绝对的杀一儆百!玄奘若是早早的将这些东西都给斩断,根本没有今日的麻烦。
玄奘其实存着一种侥幸,他期望自己能“感化”,通过道理来说通。可是啊,这世道,为了利益,连亲生儿子都能坑,你玄奘能劝得了?
玄奘笑了一辈子,如今不笑了。
许敬宗也笑了一辈子,如今也不笑了。
他定定的看着刘旭,他如今就站在飞楼之下。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