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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录》正文 第66章 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
    烟雨江南有一本小说叫《尘缘》,不错的。

    婚后,总不能闲着,于是出来谋职。那天在艾维拉酒店,一位雄心壮志的年轻董事长问我心目中的领导形象。宽延侃来,他说小伙子,你不行,我也不行,我们一起做行的事情吧。放在以前,如果听到这么说我的,我肯定是要还击或者说持保留意见的。当时想来,确实自己之前的工作走的还算顺利,不免认为自己将来终究会有一些自矜的资本,结果导致回来后一直不曾清空本心,俯身到尘埃里,所以总如飘萍浮海人浮于世。

    即便遭遇怀疑、拒绝、算计,哪怕媳妇儿看似赌气实则心疼的骂我太实诚,我也一直不曾怀疑自己的心还是温暖的,既不灼热也不冰冷。世浪如潮,世情如风,可是我偏偏选择了做“嘲风”啊。一帆风顺便不是真正的行者人生。他们总是以“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还遭打头风”形容如晦的风雨人生,可是结婚后的听闻已经不允许我做一个旁观者,也不适合在阴雨连绵天气的漏屋里抱着“闲观冷雨穿庭,静听成住道铭”的出世心态活着。柴陵郁有一偈: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当时读来气象万千,后来始叹未及,如今看来不过尔尔。尘也好,光也罢,明珠又或者山河,尘、光无二,山、珠何殊。活着之于当下,便是百千万劫后的“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一首小学二三年级时学的《江畔独步寻花》,也有这样大乘的豁然和小乘的容圆)。

    一些人基于私心或者是事心,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言说,在这个除了被说服就是说服别人的努力时代。对于年轻人来说,“所处的位置总是不如所朝的方向重要的”,而方向在这个世事变迁如花灯流转的时代,“迷茫”和“疯狂”是标志。对于这个鼓励着别人去实现梦想,却实际自己一厢情愿的清醒的“迷茫”,你说什么才是你存在的意义?人潮人海和鸡犬相望的世界,才是我可以栖息的世界。前者的世界,我喜欢被遗忘;后者的世界,我喜欢遗忘。在俗规、世情、传销(洗脑)、国法、自由的交织中,你要在社会这张网里自娱自乐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方向不在脚下,方向也不在远方,方向更不在心里,方向就在那里!你嘲笑随遇而安的庸人,却不知道“随遇而安”的含义和勇气;你所谓的勇敢只是在无知的世界里和其他人比拼运气和谁更贪婪;你所谓的幸福和美好,又何尝不是以奇缺的素养来换取的奢华生活为标志。好多人自诩正直、真诚,其实也都是想当然的把直等同了正,把诚当作了真。

    落草的鸡即便长出凤凰的翎羽,打鸣的习性、扒草的饮食和架梁的窝棚也在那。鸡不用去自认为是奋斗的努力成为凤凰啊,鸡做好了只是比凤凰卖相差点(这还要看“三观”的标准),再说了鸡凭努力做到了凤凰的光景,那岂不是比挤破脑袋想打扮成凤凰更拉风?都知道“邯郸学步”的典故,其实有几个人的人生不是在“邯郸学步”?

    高逼格的人认为人生的快乐是在提问并找出独一无二的答案,以此作为自己特立独行的依据,也喜欢以孤独、寂寞作为自己人生的标准。其实,这才只是不惧流言的第一小步啊。出了门回不了家的孩子,如果不是迷了路就可能本事智障啊。那些问心有愧或者心存畏惧而选择信仰的人,才是最可怜的人。以为找到了家,回到了温暖的怀抱,其实只是鸦片抽多了,和其他烟鬼一起嗨翻了。两者的区别就是孤魂野鬼和抱团赴死而已。

    下班了,就写到这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