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看着眨眼之间就消失的管宁二人，华歆大骂，这二人倒真会隐忍，跟千年老龟似的。

    天边已有些发白了，微弱的光在那一线天际发出，这昭示着黎明的到来。

    洛阳城中，张氏书坊。

    老张浓密的胡须触在柜面上，头巾松散，目光无神，两个眼皮不停的打架，像一条疲惫不堪的狗趴在柜前一动不动。但只要他眼睛刚合上，口水都还没酝酿出来时，就有几个年轻人来买宣纸。

    这一夜，他都快被折腾得不行了。

    老张有个妻子是宣县的，由于小舅子有制纸秘方，老张和他的小舅子合开了一家制纸作坊，就在洛阳城郊。他每日都驾着车，从作坊运些上等的宣纸来店面售卖。

    本以为深夜没人会来了，加上楼上又有一个如狼似虎的娇妻，老张就和妻子早早的熄灯了。

    可就在他想好好将自己的妻子疼爱一番时，楼下的店铺却传来了声音:“我们是来买上等宣纸的，还请店家多售几张。”

    一听说是买上等宣纸的，他就两眼冒精光，拿起衣服就跑到楼下。

    转手之间就赚了几两银子。

    可就在他上楼准备翻云覆雨时，又有人来买纸了。

    如此循环往复，每次他都没干成那事儿。妻子一怒之下就把他关在了楼下，不让他入房啊！

    老张心里的那个痒啊！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给我来十张上等宣纸。”

    老张一看来者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年，像个读书人，把仅剩下的十几张纸全部拿出来了，软绵绵的说:“最后十七张，算你一两银子吧。”

    “这……这怎么这么贵”

    少年面部抽搐，目瞪口呆。

    “贵你到其他店铺去打听打听，他们是不是卖一两银子十张。”老张也是一惊，今天晚上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卖贵了。

    “好……好吧。”少年犹豫了一下，咬牙道。

    接过银子，老张问了一句:“自从那年左郎君写过《三都赋》后，京城的纸确实没有这么贵过了，这次还是左郎君么？”

    少年摇了摇头，道:“这次是蜀王司马颖。”

    老张哦了一声，心里对司马颖是又爱又恨。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老张仿佛看见了自己曾经憧憬的一切，曾经挤破脑袋都没进去的太学院，曾经那个想写出天下名篇的自己。

    怅然若失了好久，他才一拍脑袋:“哎呀，忘记找那小孩问诗文的内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