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何央阐述,神机阁中是那金渊不顾一切迷了心智,才让前者无意间看到了铭文刀中的纹路,触发铭文技。也就是说,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时,这种潜能才会爆发出来。
非常之事当行非常之举。
司马颖神色一寒,眉宇间的静谧气息瞬息即破,旋即他那森白的脸上杀意凌冽:“何央,若你十六息之内看不清我的剑招,就站在原地等死吧!我蜀王府不缺你这等庸人——”
挥手一招,长桌之上的那柄青铜精剑就准确无误的落入他的手掌。司马颖口念咒文,右手两指点中青铜剑,往其中源源不断的注入元力。
“无极净夜,天地光寒——”
青铜剑上陡然浮现出发丝般细小致密的纹路,蜿蜒曲折,那镶嵌在纹路中的白光,宛如江河激流从剑的吞口极速涌向锋尖。
巨大的转变让何央极度恐慌,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但他切实感受到了一股实质的杀机,仿佛自己呼出一口气都会被冻结,惊悸的神情逐渐被白玉般的明光吞噬……
此时厅外大日高悬,天地本就一片明亮,而这间厅中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不可视物,所有的一切都与其融为了一体,没有任何阴暗面,在人的眼中是如此的空洞。
逐渐僵硬的身体让何央愈发艰难,他感觉到自己的滚烫的血液都要发寒凝固,丹田内酝酿的元力混入了刀刃般的东西,运转起来犹如翻江倒海,切腹割肠。
很快他就内息不稳,四肢的掌控力也丧失掉了,除了大脑还能保持清醒之外,他就是具行尸走肉。
为何会如此恐怖
何央的脸上早已没有了血色,与周遭的净光一样透白,站在这里,任何物体都向他传来一种极大的压迫,光、气流、铜剑破空之声……
那个人,那个看不见的人,仿佛是这片空间的主人,对方情绪的调动似乎都能带起这片空间对人的碾压。
可是何央的双眼布满血丝,睁开到了极限,机会快要爆裂而出,还是看不到司马颖的身影,只能听见剑刃划破虚空的声音。
何央感觉到司马颖每挥出一剑,就离他进了一丈,而且方位也发生了变化。
但是这种程度的速度,也不过刚好用了一息。在短时间内做出诸多变动的确可怕,但能将速度不偏不差的把握在一息,这便是极度的恐怖。
“何央,若你十六息之内看不清我的剑招,就站在原地等死吧!我蜀王府不缺你这等庸人——”
脑海中再度回想起司马颖的话,何央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这种感觉比那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还要痛苦。
身体虽然冰冷如霜,可何央的神智还是清楚的,司马颖现在的一剑,已经是第十三剑了,也就是说,还有三息对方就会杀了自己。
“呃啊——”
犹如厉鬼哀鸣的嚎叫声响彻而起,何央体内那被冰冻的血液开始融化,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清明,但他两眼周围的经络骤然充血凸起。
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些经络的炽热,胜过烈焰炙烤,甚至有一股焦炭般的异味在四周弥漫。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眼睛的中心部位仿佛被清冽的泉水滴中,带来一片冰凉的舒爽之感,向四周扩散。
只见何央的瞳孔渐渐变绿,碧如翡翠,而他原本的眼白也出现了雪花般的纹路,甚至比四周的苍茫之色都要明亮些。
“这是——”
身形隐藏在苍茫之中的司马颖,突然出现在何央身前,面上不由透出喜色,但还是凌绝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