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在江水眠脸边亮着微光, 她睁大眼睛:“我会怎么样?”
宋良阁顿了顿:“你会好好的。”
他拉开门走出去之后,立刻又回身打开一条门缝看她。
江水眠躺在床上一脸无辜的眨眼睛。
宋良阁指了指她:“闭上眼睛。”
江水眠连忙闭紧眼睛,他才关上了门。
江水眠等了好一会儿,确定他走了, 才光脚跳下了床, 贴在门边, 听着外头的动静。
今村先生因为激动,压不住嗓音:“焕初!我们本就说过, 这事儿不用你插手, 我们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卢嵇声音不稳:“我已经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今村似乎在房间内踱步, 受不了似的道:“这算什么交代……我们等了这么久, 如今局势不稳, 各方角逐, 这是个好机会, 你却——我可以告诉你, 杀卢峰的, 根本就不是这两个人!早在卢峰死的当晚,真正的凶手就已经坐船潜逃去日本了!”
今村这一番话后,屋内一片寂静。
卢嵇发出了笑声。越笑越大声, 简直都要在沙发上打滚般, 令江水眠觉得毛骨悚然。
宋良阁在卢嵇突然爆发的疯狂笑声掩盖之下, 似乎也轻轻笑出了声:“您再说一遍?”
今村:“你要抓的是随便雇来的凶手, 还是背后的主事人?卢峰是我一手带进来的, 他年纪轻轻就权高位重,又是我一路奋战过来的同僚。他虽然也只有二十六岁,与我相差不少,却是我以及会内不少人的挚友,我们都想给他报仇!真正的为他报仇——”
卢嵇不管他语气中的愤慨,笑声戛然而止,轻描淡写道:“单去年被刺杀了多少人,发吊唁的时候,哪个不是你们的知己挚友。更何况我兄长位高权重也没几个月,去年八月他被调职去教育部了。”
今村激动:“你是知道了你兄长死后的消息才从国外回来的,而我在这里呆了多久?我难道不明白事态么?甚至逸仙先生也不像我这样一直在境内与他们一起奋战一线,卢兄是有振兴民族之心的人。不止我,很多人都知道是谁背后主使,但我们没证据,也没抓到凶手。对方那一派内,也有我们的熟人。熟人使了手段,才让江武帆夫妇因内部斗争失败,而在差不多的时间节点,仓皇向西窜逃——”
卢嵇似乎已经懂了,拊掌大笑道:“江武帆是因为畏惧迫害而逃走的,你们却可立刻把兄长的死扣在他头上。江武帆和许兰本就有夫妻联手毒杀党内人士未成的前科,此言一出,大家都会信,再有今村先生煽动舆论,各方人士在报纸上刊文等等,江武帆更是被坐实了此事。”
真正的凶手逃走了,他们就是要造一个凶手出来,联系到主事之人。
江武帆本来就有前科,容易被怀疑,位置又高,很容易被联系到今村的政敌身上。
只要是能抓住江武帆,自然有的是办法屈打成招,再利用已经到手的江水眠,江武帆肯定会低头,愿意帮今村去咬那位政敌。只是怕陷入这种泥沼,就算是江武帆顺了今村的意思,出来之后,也不会再有活路。
而他要是死了,今村就没有办法‘诬陷’,他的政敌也可以不被千夫所指。
果然,今村道:“批捕的事情是交给我们的,而且我们手里早有一些江武帆和他们之前联系的证据,里头有‘毁卢’的字眼,我们更是能把这件事,通过司法手段,准确无误的指认那一派头上!”
归案的都不是真正的凶手,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