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团成一团的纸就顺着掀开一角的车门帘飞出去。
侧坐车辕的嫦娥一就手便抓住纸团,打开来。
纸团上是一幅图。
五行、五脏,杂乱无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一些数术玄学的符号,嫦娥只是看了一眼就头大。又重新将纸团了团,随意的丢在路旁。又坐了几个呼吸,就扭头进入车内,车内的君如玉脸色已经恢复了血色,但眼神却多有疲惫。
那一次临阵无常的试验,太过于初疏,使他经脉多处烧伤,更为严重的是其一身紫气东来的真气:
原本已经登临绝顶,眼看着就可以化作真液,此刻却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
经脉空空荡荡,只是一层迷雾一般的淡薄紫气附着,中间都是空的。
这一身修为可说是挥霍一空,毁于一旦。
这些君如玉没有说。
嫦娥也没有说。
虽然嫦娥看得出君如玉的一身内功已经废了九成九,动作之间也不复潇洒,变得无力。可知道这会儿正是君如玉伤神的时候,她也不好伤口撒盐。她劝慰道:“你也不要着急,你要续接前路,遇水搭桥,哪儿有那么容易?”君如玉道:“我明白……嫦娥啊嫦娥,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你说什么?”嫦娥横眉冷竖,抬手就给了君如玉一巴掌,将人打的一个踉跄。君如玉犯贱道:“我确定你还是嫦娥。”
嫦娥道:“你真的不用着急……”
君如玉道:“我没有着急,就是一时遇到了瓶颈,有些不爽罢了。”
任谁遇到了瓶颈也会不爽。
君如玉道:“木、火、土、金、水五行,我推算得出先生火,则木不能生,金、水难出。又想长春真人的书中记载,当以肾水为先。只是长春真人的手札,毕竟是残片,得到我手里的不过一页纸,上面连具体修法都没有,只是记载了一句修炼之初,以充肾水为主,当肾水达到八升,便可以……再就没有了。”残片记录在龟甲之上,寥寥数字,给了开头,却没有给继续、过程。一切都需要他去算,去演。嫦娥道:“至少知道了,是以水为先,再推演五行,不就可以了?”
君如玉道:“壬癸水如何修?”
“啊?”
嫦娥心说我哪儿知道。
这种问题问一个武林中人,简直瞎了。
“上古密文,以身体为纸张,以真气为笔墨,以经络为笔画之轨迹,以穴道为承转。可既然记录成文字,就必然会发生抽象的形变——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再者,要明白其所处的位置……所以,真的很难。最难的一点,就是不知道一个字的起笔!”
“壬癸水是这个……你能看出真气所行之脉络吗?”
嫦娥又摇头。
她能看出个大头鬼。
君如玉摇摇头,若不是无聊的过头了,他又如何会跟这位学渣姐们儿对牛弹琴?他便自说自话,开始给嫦娥解释起来。嫦娥听了一阵,也明白过来。只要不是理论上的东西,不牵扯数术玄学,单单的武功,嫦娥还是懂的。嫦娥说:“其实现在的问题就是书写上古密文的人,和现如今的人经脉有所区别,而且你也缺乏一些资料,是吧?”
君如玉说道:“对,数术可以算出许多东西。但算出来的东西,也都是最基本的东西,个体之间还存在差异,实际上的现象也更为复杂多变。”
他一贯惯用数术、玄学这一工具。
自然清楚其本质。
嫦娥默了一下,说:“跟你们这些聪明人做朋友真的压力好大。你这随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