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新妇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

    再看阿莲，她一手支头，一手扶着墙，脸色越变越苍白，四肢也是如此，褪下了皮肉，白骨相仿。

    “骨女……是你吗？”络新妇开口问道。

    阿莲，也就是骨女镇定了一下：“好奇怪的感觉？这里是那里……红茶大人！”

    骨女十分惊讶。

    酒颠童子双目一瞪：“对了，我想起些事情来，骨女和络新妇都是倩兮女的随从，当时的事情，她们是亲眼目睹的！”

    “这个先放在一边，酒颠童子，请问为何你和茨木童子没有失去过去的记忆？”

    “……我们两个把自己妖力献出，稍缓了些，过去的事情记是记得，不过却是断层的。”

    “是这样啊……那倩兮女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络新妇和骨女对视一眼，络新妇作为姐姐，还是她来说话：“红茶大人，您知道倩兮女大人的过去吗？就是她还没成为妖怪的时候。”

    “古籍记载，倩兮女的名字是赤县中来……百里，你更了解些吧。”

    百里七弦此时正站着喝茶，忽然被叫，一时沉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回过神，被茶水呛了一下。

    百里七弦把茶盏放下道：“《诗经》有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据传楚国美男子宋玉有一邻居美丽女子，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然不得宋玉注目，死后怨念难却，化作女妖，便是这倩兮女了……”

    “是，倩兮女大人由人化妖时，是您在旁指引，才使她不至于走火入魔，灰飞烟灭，是您救了她。之后的话，我们收到了一片枫叶，当时我隐约看见是一个阴阳师服装的人，那应该是您了……在不久前，您来了，您不知道做了什么，自那之后，倩兮女大人就开始害人——她以前很好……就是之前我说的，生吞七十二个七窍玲珑心，我在树林说是我做到？就是因为记忆混乱，那原是倩兮女大人所为。”

    “当时姐姐不在，但是我是在的……”骨女道，“红茶大人赠给倩兮女大人一包花籽，说要倩兮女大人生吞七十二颗活人心，全天下都为她的笑颜倾倒。”

    “嗯，骨女和我说过，所以那包花籽其实是倩兮女大人交给我们保管的……红茶大人说，把兰花种下，花吸了血也会更美。不过确实有一个人告诉我，我之前在树林里说的话。”

    “我不记得了……”

    酒颠童子冷笑一声：“说的倒轻巧，一句不记得就可以甩手不管了？”

    “酒颠童子，我与红茶相识不久，但他令人感觉值得信任，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他没有做过那些事，倘若不然，我便以死谢罪。”秦佐君出人意料地说了一句，“酒颠童子，刚才红茶赢了你们，是不是应该遵守你的话呢？”

    “……”

    红茶道：“酒颠童子，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我的清白，倘若我当真做出那些事，我会自行了断。”

    “哼，姑且再信你一回。”

    百里七弦笑道：“别说那么好听，即便你不信也打不过人家……”

    “百里大人，您就别说风凉话了……”杏花妖道。

    “红茶大人，倩兮女大人就在这座山上，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络新妇说道，“其实我们大家，都是韶华大人的式神……”

    正当众人准备离开，这间屋子和家具化作灰尘都往一个方向聚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