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现在一副贤妻仁母的姿态,那黑框眼镜一戴上,将剥了皮的杨柳枝在讲台桌上那么一抽,别提有多吓人了。
尽管时隔多年,我对她还是有心理阴影。
韩龙那货则是贱兮兮地把头凑了过来,对着我说:“哎,姐夫,怎么感觉你的小心脏在颤抖啊?坦白从宽,是不是以前读书的时候干什么坏事被老师抓住了?”
我这边还没开口呢,杨老师就开始取笑我了:“说起来,现在的宁儿哥感觉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呢,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哦。”
“老师,老师,我姐夫以前啥样的?”
“姐夫?宁儿哥结婚了?”杨老师显得很惊讶,那表情似乎是在说,像我这样的人也能娶到媳妇。
“喏,这就是我姐姐。”韩龙指着邀离说。
杨老师又看了我一眼,那表情好像是在说癞蛤蟆终于吃上天鹅肉了。
杨老师是个话痨,这一点在她上课的时候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一节课分钟,她愣是能说成分钟,两节课下来我们都累瘫了,她照样精神奕奕地去祸害隔壁班,上午四节课,两瓶白开水进肚子,中间还都不带喘气的。
我想转移话题,继续聊老张那把油纸伞,可邀离这时候开口了。
“杨老师,我们家阿宁以前啥样啊?在班级里有没有追求过女生?”
“说起追女生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你们听我喊他宁儿哥就知道了。宁儿哥,这个称呼还是我从学生那边听来的,那时候他可不像现在这么瘦。初中时候学生们个子都没有长开,那时候宁儿哥人看上去很清秀,但身子很壮实,而且脾气就跟火车头一样,三两下跟谁不对眼就能打起来。”
杨老师说了很多,我边上几个认识我的人,包括姜舒语都是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看着我。
邀离则是依着我的肩膀说:“看样子,你从小就是个不安份的人呢?”
我只能苦笑,那个时候不懂事,而且我阿爹阿娘都在,上到初三的时候,我阿娘就得病去世了。
那之后,我阿爹也跟变了人似的,整天闷闷不乐。我也没什么心思上学,初三下半个学期就辍学回家,没两年,我阿爹也走了。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特意对着老张说话,转移了话题。
“老张,胖子手里这把伞……”
“说谁胖子呢?”女胖子当场就掐了我的话,直勾勾地等着我,她拍着颤巍巍的胸脯说,“本小姐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也才两百斤,这要是放在欧美国家,就是标准的美女身材,知道不?”
我刚要说话,她又说:“还有,别喊我胖子,我叫屠程。”
“噗!”
女胖子的名字让韩龙不由得将刚喝下去的油茶汤给喷了出来,他一边抹着嘴巴,一边说:“姐们,就你这身材和气魄,的确可以屠城了。”
“小样儿,你是不是找削?”屠程学着北方人的口音,将拳头捏得“咯啦咯啦”响,韩龙当下就怂了。
“你们严肃点行么?”我有把话题拉扯了回来,对着老张说,“我在伞里头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头很长,而且湿漉漉的女人,她……她是什么东西?”
一听我这话,老张特意朝着屠程手里的油纸伞看了一眼,轻轻一叹:“她就是红梅。”
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听老张讲过去的故事。
老张的太爷爷之前,家里世代都经营一家油纸伞店。那时候,斋英镇是往来客商经过必定要停留的地方,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