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那长衫男子就如同三月三集会一样,唱起了我们苗族的游方歌(情歌)。
“一把红伞赠娇娘,百年过后情歌唱;身腐骨断情意长,永生做你痴情郎。”
撑着伞的赵小姐也用一种虽然挺上去有些阴柔,却也十分好听的歌声回应。
“两户门槛隔如山,苦心孤影把郎盼;青水绵绵剪不断,对镜为你梳红妆。”
我们苗人的游方歌一般都很简单,毕竟唱歌的人都没什么文化,不是“妹有心成双、哥有心成对”,就是“阿妹你慢走,阿哥追后头”之类简单通俗的歌词。
类似这样的游方歌,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整个山洞之中都回荡着他们的声音,而他们两魂也慢慢靠近,彼此融合,最终一同没入油纸伞中。
屠程快步上前,一把抄过油纸伞,再度用红绳系上,之后就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挤着满脸肥肉说:“搞定了!”
老张从屠程手里接过油纸伞,用双手捧着,看着手里的伞,他不由轻轻一叹:“多少年,这件事总算是落幕了。”
屠程对着老张说:“现在他们两人都在这伞里,怨气相对而言也就淡了下来。不过,这并不表示万事大吉,接下来你要专门为他们立一个神龛,讲他们供奉起来,一段时间之后自然会有人来接走他们。”
老张点点头,对着屠程谢了又谢。
出了山洞,老张让我们晚上住他家,而且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让杨老师将房间和被褥都准备好了。
盛情难却,我们也就跟着老张回镇里。
从半山上下来的时候,河滩边还有人在烧东西。
这一次边上有屠程这样的“大师”在,我又特意朝着河滩看过去。正看得仔细,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身体自然地颤了一下。
“姐夫,你看什么呢?”
好在身后传来韩龙的话,使得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待我开口,走在前面的屠程就转过身来,对着我和韩龙说:“哎,你们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们吗?晚上在偏僻、人少的地方走夜路,不要拍人的肩膀。”
韩龙笑着说:“知道倒是知道,我一下子忘了。”
“知道你还瞎拍,万一拍出事来谁负责,姐姐我现在都特么累死了,消停点行不?”
韩龙对着我道歉:“抱歉啊,姐夫。”
我则是听得一脸茫然,和我一样的还有我边上的邀离。
邀离牵着我的手,将我的手臂深深地嵌入她那高耸的胸脯之中,她对着我右边的韩龙轻声一笑,笑如春风。
“小六,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怎么姐听不懂呢?”
韩龙看了我一眼,又对着邀离问:“姐,你们寨子里的老人小时候没说过?”
我和邀离同时摇摇头。
韩龙当即就摆出一副大师的姿态,笑嘻嘻地说:“咳咳,那我来跟你们科普一下吧。”
韩龙还没开始装哔嗯,屠程则是没好气地打了一个呵欠:“简单来说,就是人身上有三团阳火,这三团火分别在双肩和头顶。它们的强弱也代表一个人身上精元之气是否旺盛,同时也能判断一个人的身体是否健康。另外,晚上不要拍人的肩膀,特别是在人触不及防的时候。”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你真想知道?”屠程突然笑了,满脸的坏笑。
我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尽管心里有些毛,但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