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又是一件好事。
但摩挲着裤兜里的两张银行卡,段雨却茫然了,无法判断桑桑桑桑带来的消息究竟是好是坏。
话筒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桑桑斟酌语句问:“出什么事了?你的情绪有点不对。”
“是有点事。对不起,这件事我想一个人好好考虑,想清楚了,我再跟你说。”段雨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今天云渺的事情,谢谢你。”
“不用跟我道歉。一旦有需要我帮忙,随时打我电话。”
挂了电话,段雨拦了一辆出租。窗外路灯一盏盏掠过,心里千思万绪纠缠在一起,他索性打开邮箱,仔细阅读桑桑发来的资料。
桑桑一共发来四份不同的资料,分别是在四个城市:帝都、冰城、长安、常山,不过后面三份资料段雨大致看过一眼就明白她所说的“朦胧”是什么意思——只有片段的民间传说,并且都是上个世纪末流传下来,当今早就没了异象,想要深入挖掘根本找不到后续的线索。
段雨调出帝都的资料,扫过几眼后,就被吸引住,一字一句的仔细阅读。
“张传仁,男,九十七岁,于今年四月十九日凌晨3时自然死亡……”
旁边配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的老人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比现在大部分年轻人还有神采,应该就是张传仁老先生。
张传仁一家都是老帝都人,家中殷实,住在老四合院里,也格外的注重礼数传统。即将去世前就为张传仁剃头、梳洗,并换上早年就亲自挑选好的寿衣,意思是下到阴间,拜见老祖宗也是衣着光鲜,表明子孙后代孝顺。
去世当天,张传仁的尸体就放置在灵堂,脸上盖着苫脸纸,脚缠绊脚绳,床脚还栓一只看丧鸡,亲属则陪伴在床边。
作为江湖骗子,段雨有段时间恶补过这方面知识。这苫脸纸、绊脚绳、看丧鸡都是传统丧事中用到的东西,过去老人迷信,觉得人死后一旦尸体受了“惊”,就会尸变,琢磨出这些习俗,就是防止死人害了活人。
不过现在的年轻人不懂这些,更不信这些。
于是就出了事。
在尸体停床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深夜,老人的尸体不翼而飞,一并消失的还有老人的曾孙子,一个年仅三岁的小男孩。
地上散落着断成两节的绊脚绳,以及一只被吸干了血的看丧鸡!
这一下,张家人慌了,马上报警。前面也提到过,张家是富贵人家,报警后呼啦啦来了一票人,把四合院挤得满满当当,结果查了四天,一根毛都没查到。
而在消失后的第四天夜里,一个孩童出现在张家院门前。
他小脸惨白,脸颊上被涂上了浓浓的腮红,嘴唇抹得血红,直愣愣的站在门口,正是消失了四天的张家孩子。他的父母早就急疯了,瞧见自家孩子出现,就要去报,结果一使劲,竟没抱起来,皮肤更是比冰块还要冷。
孩子已经死了。
法医发现孩子后脑勺、后背、脚心上都一个空洞,小小的身体里被灌满了水银。
一连失去了两个亲人,张家老小陷入悲痛之中,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五月二日、五月九日、五月十六日……
每隔七天,张家就有一个人离奇死去,死相都格外凄惨。
守七。
看到这里段雨脑中立即蹦出这个词。
民间有守七的传统,意思是人死后,每隔七天要祭奠一次,一共七次,七七四十九天。虽然家属停下了,但张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