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马,老夫敢问此次出兵可是要去应援我那不成器的女婿?”
虞周吧嗒一下嘴巴:“在下不敢欺瞒番君,并非如此。
其实我军此行的目的乃是打乱秦军布局,我本想以此称之为围魏救赵粉饰一二,但是上将军有言在先,声称番君乃是心腹之人,若是问及此事一定要坦言相告。
所以英将军那边只能由他自己再撑一段时日,不过番君还请宽心,据我所知济阳义军现已有所仰仗,英将军及其麾下并无颠覆之危。”
吴芮面色不愉,皱眉问道:“楚军有自己的谋划老夫可以理解,此事若让吴某来做亦不能先人后己。
只是司马提及小婿并无性命之忧,此话是否过于托大?”
虞周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吴芮,两人的动作都是在战马上完成,颠簸之中吴芮看得相当费劲。
片刻之后,这位番君面红如枣又羞又怒,声调高了三分,声音却压低三分:“这……这怎么可能?我待英布有如螟蛉义子,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种事……恕吴某难以轻信!”
“在下营内就有几位逃出来的齐王亲卫,据他们所言,英将军当初下手可是干脆利落的很,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吴芮狠狠的抽了胯下坐骑一鞭,犹自回道:“片面之词不足为信,吴某万万不会眼瞎到这种地步!”
虞周坦荡回视:“是与不是,番君尽可以去找那几个齐王近卫对质。
或者等英将军回来了,您看看他的麾下又有什么变化就能略知真假,一两个人口说之言确实容易作假,上万齐军尽归番部,这铁一般的事实总容不下捏造吧?”
“那也不能说明齐王就是英驽儿害的!也有可能是田儋阵亡之后他在帮着收拢残部!”
虞周笑了笑,没有继续接口,其实这话就连吴芮自己也说的很没自信,他知道英布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堵住上万张嘴,真正的事实到底什么样子,只需等他们回军之后一问便知。
越往下想心情越烦躁,吴芮又是狠狠的抽了坐骑几鞭,随着马速越来越快,这位番君风驰电掣一般赶上了楚骑前队,看着就让人揪心。
秦军的游骑斥候大多佩戴弓弩,楚军可不敢让吴芮出了意外,因此追逐起来更见几分凶狠。
哪想到吴芮似乎铁了心要与秦人碰上一碰,同样奋力驱赶战马加入追逐,行不多时,只见前面一名秦骑被追的急了,慌张之下抬手就是一箭射来,说时迟那时快,箭矢向后疾奔,战马迎头而上,一来一去只显得那支箭更快几分,引得一片人提心吊胆。
吴芮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他将身子趴伏的几乎与战马平行,待到箭来之时飞快的一挥手,谁也不知道他的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柄曲翘状的圆首弯刀,精准的将箭格开之后,人与马再快几分。
军中人最敬身手了得的勇士,此刻见到吴芮小露一手,许多人呼喊着为其助威壮行,也许是吴芮胯下良驹略胜几分,也许是这等声势扰乱了前面秦骑心神,几个呼吸之间,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两马八蹄更是交相呼应成了一骑,看的许多人屏气凝神。
那名秦兵显然也是想开了,随手掰断弩机之后,他回过头就要作殊死一搏。
哪想到眼中尚未映出敌人面容,一抹寒光率先侵入整个世界,凉,热,疼,带着最后的三种感觉,游骑兵最终一头栽下坐骑,只余下背上一轻的战马越跑越远,却又陷入迷茫踱步寻了回来……
“好!”
“番君身手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