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将自己那一身墨长袍搭在篝火上慢慢烘干,肌肉健硕的双臂,手中紧紧握住麒麟剑,挑起一只烤得通红的螃蟹放在干裂的嘴边闻了闻。
泽海盐度远远高于普通的海洋,剑冥月才一日未进水,便嘴角干裂。此时,他拿起螃蟹大口大口的吃着,嘴唇上的裂痕中竟渗出血迹。
在东境的时候,他平日没事便会潜入无妄海,欣赏月光下的海景,但也会带上充足的水和干粮。而此时,他身在龙城泽海大牢的陡壁之下,四面都是巨浪,幸亏这片滩涂高地还算能藏身,不然自己此刻怕是要被这海浪卷下去。
剑冥月望着陡壁上灯火辉煌的龙城皇宫殿宇,无奈的感慨道,“没想到这龙城盛世之下竟然暗潮涌动。”他根据自己看到的那地下殿宇判定,这股暗流在龙城潜伏至少数十年,不然是无法完成这么规模宏大的地下宫殿。或许是前朝遗迹。
剑冥月吃完一只螃蟹,将蟹壳和蟹腿丢到篝火中。爬起身去身后的灌木丛中继续砍些枝干回来。他望着手中那墨麒麟剑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你今日竟然沦为砍柴刀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剑冥月几乎将高地能砍下来的灌木都搬到篝火旁,希望借助火光可以让龙城上的人看到这里。当然,他也想到若是有那群人追来,便纵身跳入海中,此时早已没有选择,总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皇城之中,御膳房早早便为临泽宫的众人准备了晚膳。云若武趁着万象族侍卫吃饭之际,一个人偷偷溜了出去,他沿着皇宫院墙的小道向南边走去,穿过几处庭院木廊,躲过禁卫军的看守,来到一处僻静的别院。
他本是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将白云剑先藏起来,想起白日那车架里的老头时不时就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手中的宗主佩剑,担心又发生变故,便趁夜悄悄潜了出来。
云若武岂不知,当自己步入皇城那一刻起,便被人死死盯住。下午长乐坊街肆上发生的那一幕,早已传到雍王耳中,在杜平野带他进入临泽宫那时起,雍王就已命人在暗中盯着他。
作为云天宗唯一幸存的弟子,雍王自是不会留下这么一个隐患,虽然当夜的众人都是蒙面前去,但毕竟八族大长老会议即将召开,他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