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犹豫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忍受陈安琪的迫害,为什么?
“我和童宇是一样的,从来不稀罕花家的身份,更不稀罕他们给什么弥补。”外婆眼神变得坚毅,“他们害了我唯一的女儿,我们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无奈我们只是平民小百姓,不求什么公道,报什么仇,只求能够平平稳稳地生活。只要童宇平安,这也是他妈妈临终前的遗愿。”
我沉默了。
“等到过了这两天,我和童宇就会离开。”外婆重新握过我的手,语重心长,“原本还想亲手给你梳个头送你出嫁,现在想来应该是要遗憾了。以前你常说我偏心,确实,外婆总会有这一点点偏心。
“不是因为你不是外婆的亲孙女,而是童宇这孩子,始终让我放不下心。他冲动又鲁莽,不会是那个女人的对手。为了童宇,外婆只能再一次偏心,对不起你了。你一定要原谅外婆,外婆也是很疼你的。”
“外婆,你不要这样。”我声音哽咽,“你还是骂我吧,我心里会好过一些。”
“骂你干什么。就算骂你,你也不会改变心意啊。”外婆笑,“你这个孩子,认定了的事情,心里面就有自己的主张。外婆虽然老了但也是明白的,冤有头债有主,不应该迁怒在无辜的人身上。外婆只问你,那个人你是真的认定了吗?”
我点头,承认。
“那就把我和童宇给忘了。”外婆笑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泪水,“不要因为我们,心里有任何的负担。这世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情义难两全。现在开始,你要为你自己活,听懂了吗?”
我听懂了,但是要我从此不要再管他们两个,这真的很难。
走之前,我让外婆放心。在我的心里,情义是难两全,但是我要情,也要义,更要公道。
这个晚上,我几乎没有睡觉,一直在思考。
实在受不住了,想补个觉,却接到花冥父亲的电话。这个电话,我不知道是转机还是危机,只能赶紧收拾干净了出门去见他。
他约我在一个古香古色的茶楼,我才坐下喝了两口茶,他就问:“你外婆的女儿,是不是童瑶?”
我见过很多的负心汉,各式各样的,也包括像他现在这样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感,就好像他的抛弃和辜负,都是被逼无奈。
“不是。”我是这样答的。
他目光跟着一沉:“不是?”看起来,他是笃定的。
“我说不是,您才能继续心安理得地过日子。”
他脸上一紧,下不来台的模样,略显紧张地抬起茶来喝上一口。
“你早就知道……”他自嘲地笑笑。
“知道的不久。”我诚实答,虽然可以体会一个长辈在晚辈面前有多么尴尬,但还是不得不说,“其实,您不必特意找我,我这人一向分得很清楚。您是花伯父,我既然要和花冥在一起,在这一层关系上,我会尊重您的。至于其它,出于礼貌,我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
花父安安静静地听完,神情是尴尬的,但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先是示意我喝茶,然后从内袋里掏出一个怀表模样的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确实是个怀表,把怀表打开,里面有一张照片嵌在里面,是童瑶的照片。
“这些年,这块表从未离开过我的身。”
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的照片贴身保存,还说这样的话,是想表达他有多爱她么?如果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