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雇主一时兴起发起任务,结果空欢喜一场的事儿,他们也都见多了。因此,对于这一次的任务,多数佣兵其实是抱着“陪雇主逛一逛哥布林王国”的心态,反正只要记好了归去的路径,随时都可以抽身而退。
但话虽如此,再怎样,也不能扫了雇主的兴致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所以,普朗克才会出言喝止自己的老熟人。
只是,对于这番调侃,瓦尔瓦拉却毫无怪罪之意,倒是依旧带着神秘的微笑,淡然的向古尔萨老头说道:“古尔萨老先生,接下来的行程将会遇到些许阻力,我们那位骄傲的侦察兵,也在那里吃了小亏。”
“……嗯?”
莫名的一番言语,让众佣兵多少有些错愕,但一时间又没能反应过来,愣了片刻:难道,这是所谓的占卜吗?
好在,古尔萨到底是一位纵横江湖数十年的老家伙,虽然对于所谓的占卜一说从不相信。但他早已看出眼前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雇主,并非寻常人,既然她如此说,自然有其用意。
再说了,哥布林王国可不是地表安然的人类世界,不止有无穷无尽的哥布林,也隐藏这各种各样的危险,小心些也没有大错。
于是,老人家当机立断,对自己的部下吩咐道:“通知前队的人进入戒备,不要与中队相隔太远,免得遇上情况不好支援他们。”
那位名作查理德的轻佻男子,当即应声向前队小跑而去。
“哼…”葛格恩对此,倒是意外的保持了安静,但他的眼神中,却是毫不掩饰对于雇主这番莫名话语的不屑。
故弄玄虚的事儿,他也是见多了,倒也不在乎多听几次。只是这个女人提及到了同伴,让他不由有些留心。
但是……真正为这位“克劳德”担忧,却不是葛格恩一伙,而是远处的米奈特。
过人的听觉,让她轻轻松松的便听清了几位佣兵领导者的谈话,但单单只听到克劳德有麻烦,那种几乎源自本能的服从感,竟让她莫名的产生了忧心,一时间,竟是有了些许紧张。
想不通,但那种担忧却是愈演愈烈,甚至几乎让她有了离队前去支援的冲动。
米奈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从明白受到了夜精灵一族阴冷天性的影响后,她对于陌生人的冷血,几乎让她本人都感到心寒。而这位克劳德,仅仅只是一面之缘的便宜同胞,却会让她如此的忧心忡忡,好似心中悬起一块巨石,仿佛只要这个男人出任何意外,自己就得以死谢罪一般的强烈负罪感。
当然,她清楚的知晓,这并非她对这位夜精灵同族有好感,这种担忧同样源自那种好似烙印在灵魂中的服从感。
这也让米奈特倍感头疼费解,夜精灵到底是怎么的一个社会?为什么自己,会像忠心的奴隶一样处处为这个之前素未谋面的同族男性如此着想?完全没有逻辑的。再说了,不是说好了,夜精灵是一个女权社会,怎么从克劳德的口里听来,似乎处处透着对女性的蔑视,而自己对于这种蔑视,甚至……有些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转念一想——难道,这也是如今这副身体所带来的同化?
联想到几乎被同化为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真理教信徒的白朗宁,自己潜移默化的被新身体同化并非没有可能。只是……这种同化的结果,似乎与曾经游戏中的种族设定也并不相同啊……
“啧……!”懊恼的用力拍打自己的后脑,希望将这些杂念尽数抛诸脑后,然则,却是徒劳无功,却是想要忽视,那种挠心的负罪感便愈发的强烈。
“喂,你这么啦?一路上魂不守舍的。”赛特好奇的斜了米奈特一眼,只是,即便是他,隔着兜帽的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