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初一年级的下学期期中检测,也不知怎么搞得,那个自诩为新锐代表的范曈毅竟然一下子让班里窜出好几棵抢眼儿的苗子,八个平行班,他老先生班里竟然一下将前十名给占据了七个席位。这还了得,无需赘言,一波新的浪潮就势不可挡的在初一年级的平行班内汹涌而起。首先跳出来的自然是那个以中坚力量自居的许薇桓:“班级力量严重失衡,得重新分班!三年时间,这才哪儿到哪儿?他就那么厉害,几个月让学生发生这么翻天复地的变化?是学年初的分班不公所致!强烈要求:重新分班。”
范曈毅所持观点与许薇桓则是完全相反:自己为了这个班每天清晨五点起床,周末不休息,劳心费力,这才稍许见点效果就有人要来摘桃儿,门儿都没有,坚决斗争到底!教师会上一再声明:誓死捍卫班级主权的独立和人员的完整。
对于老师之间的争斗,曾来齐到此也早已不再是业内的“雏儿”了,一切清楚得很——对同级同事那都是杀红眼的斗鸡——刀刀见血,对上司,呵呵。不说别的,单就一个年度考核,你一个老师昨天是平头老百姓可能群众测评是倒数第一,今天你当了校长,不用统计,仍然这拨人打分,准保第一。这话说来似乎邪乎,实质就是现实。曾来齐当然知道这成绩里面肯定有不小的问题,但是,参与这样的争斗那可不是他所愿意的——纯粹是些无聊的以自我为圆心,以自己胳臂长为半径画圆的事儿。
问题是对于这拨儿根本没有什么原则可言的老师的一番闹腾,一时之内上官蜜儿也犯起难来,他不明白,都平静半年多的分班问题咋地就这么在自己走马上任两个月后暴露出如此尖锐的问题,而且是突然地给冒了出来。于是严肃而又郑重地要求教务主任焦步銮说明去年的分班情况:“你这教导主任当真和你的名字一样:嚼不乱?要是能力上嚼不乱,那我就想问问,你这么多年待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上就是混吃钱粮的?要是态度问题,甚至有什么私心,那我搞清楚之后就要问你的责任。”
焦步銮本来就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忠厚人,多年待在教务主任位子上就是由于他自身的吃苦耐劳再加能够忍辱负重,看上官蜜儿无端的对自己进行人身攻击,也不去理论,只是立马认真回想起当时的分班情况,思来想去,自认为当时所有程序还是以许薇桓为核心展开的——他是初一年级资历最深的班主任吗。而且,分班结束半年多以来,也始终没有听说有什么不平衡的声音发出——虽说他自知分班是不可能绝对平衡的,但是当时乃至于去年半年确实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发出,而且所有测试,许薇桓班的综合得分历来都名列年级前茅,这些至今都是有据可查的,至于这一次到底问题出在哪儿,焦步銮还真找不到可以让所有人信服的理由。
“那就找几个成绩靠后的班主任好好谈谈。”上官蜜儿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在讲台待过几天,但是对于频繁的更动班级学生,他还是不赞成的,毕竟,自己要想将眼前的位子坐稳,升学率也是一项最为拿得出手的指标,如若老师成绩稍一波动都要求进行人员调整,而且学校也听由这种状况发生,那势必后果很严重。
焦步銮这一下可给忙得够呛,整整一天的时间俩脚几乎就没有沾地儿,出东家进西家风风火火忙不停。
对于曾来齐来说,这次真是个万幸——幸亏这一招早在自个儿老头儿曾慧匴的算计范围之内,考前曾来齐安排的那真是个天衣无缝,结果竟然整了个年级综合得分倒数第一。自然,此刻他就成了许薇桓极力争取,焦步銮重点儿寻访的对象。真个是世事难料,到了这个时刻,曾来齐方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下子变得如此的至关重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