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学期开学第一周的繁忙永久是部分人的事儿,像上官蜜儿的这一个上午,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自个儿办公室半步,堆在他的面前的是一堆揉搓地七曲八拐的乱纸团,所有这些正昭示着此刻他的那颗凌乱不堪的小心脏的一直无法平静。这会儿,你所看到的是,他一会儿抽出一张纸,写了画画了写,而每隔一段时间又一股脑儿的一通乱揉,显然,他这是在进行最后的新学期学校人事排布。照理,这事儿应该早在假期就已经运作结束,此刻直接宣布就是,可是这一次他彷徨了——有几个人头儿,他是怎的摆布也觉得难以尽如人意,此刻若是摆不平,那么后续的“烂事儿”就会出奇的多,因而,对于这份文件他是慎之又慎,仔细揣摩。然而,有些事儿就是这样,你越想将它按平,就越能更清晰地看到其间的沟沟坎坎,褶褶皱皱。
嘈杂的争吵声来的正是这个令他烦躁不堪的时刻。
“你个流氓?纯粹就是流氓,吃豆腐也不看个对象,也不找面镜子把自己个儿给好好照照,反了天了,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嘛!”上官蜜儿听得真切,那大声叫嚣的分明就是柳窈眉。
“胡说什么,谁吃你什么豆腐?”接腔的是曾来齐。
上官蜜儿突然来了兴致:自己正为这俩人的位子摆不平着急呢,这倒好,他们自个儿倒先自乱阵脚,好哇,正好松弛一下自己这紧张的神经。
这世界啥都缺,就是不缺看热闹的主儿,待到上官蜜儿跨出自己的办公室,曾来齐的办公室门前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看到这儿,上官蜜儿立马失去“松弛一下神经”的兴致——毕竟是学校,老师之间闹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有损观瞻。于是,放开脚步直奔曾来齐办公室而去,大家见他亲自出马了,立时向后退了退,闪出一条路来。
“他的这种行为完全超出了一个正常女人能够容忍的范畴,这次我不要他臭过几条街的话就誓不为人。”柳窈眉并没有因为上官蜜儿的出现而有所收敛,仍然沿着自己的思路不依不饶的穷追不止。
“我——我——做什么了?你走进我的办公室直接把那份文件儿往那一甩,就开始咆哮起来,天地良心,那会儿我们并没有只言片语交流、更没有毫发身体的接触,我就静静地坐在自个儿位子上,连抬眼看你一眼都不存在,我咋个儿就吃起你的豆腐来了?说话多少总还得有一点儿依据吧?”曾来齐直急的满脸通红。
众所周知,任你在哪儿,一个女人只要在孤男寡女单独相处的时候有那么一嗓子高喊,那男人即使再怎么“干净”,也免不了会惹上一身骚,更何况学校这么“圣洁”的地方,而且两者都是教师,都是校委会的人。
兹事体大,需要慎重处理。
职务任命的事儿自然只能暂且搁置。
其实,明眼人无需去看,只要用脚趾头儿想一下都知道是咋个回事儿,不用说曾来齐本性咋样,也不要说他曾来齐还有那点儿政治**,单就校内那点儿公开的秘密,人们也知道那柳窈眉唱的是哪一曲,奔的是哪里去。可是,这一招毕竟很生冷,很猛烈,而且还是赤膊上阵,更为要命的是当时现场是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俩人儿就那样,一个“有”,一个“无”的争论不休。丝毫旁证材料没有,结论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