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候在走廊上。
方敌川蹙眉,“她以前有没有发生这样的状况?”
谢素眸中一丝浅黯,很快被清黑遮掩。
“以前也发生过,她有狂躁症,很早以前,晕厥是常有的事。”
方敌川未应承,转而道,“多久发生一次?为什么会晕厥?”
他并非傻子,不可能完全相信谢素。
谢往生于他,秘密颇多。
谢素沉吟,心念电转间开口,“发作时长不限,有时几个月,有时,几年……她做过脑颅手术,应该有些后遗症。”
“脑颅手术?您从未对我说过这些。”
谢素心口一揪,凉凉道,“后悔嘛?后遗症我不打算与人说,这样做,确实自私了些,如果你后悔,可以放弃。”
反应过来,方敌川别具深意,“我并不后悔,我说照顾,肯定照顾。您这样三两拨千金,不免让人猜测您在隐瞒什么。”
谢素淡淡一笑。
她从方敌川那番话里听出味儿,方敌川分明暗指她有欺于人。
想至此,不禁嘲弄,“我独独瞒着生生病情,我怕你知道后不要她,我想,你既娶了她,后悔也迟了。现在想想,我怎么那么傻?这或许就是一个做母亲的执念,女儿永远最好……哎,你不爱生生,怀疑是正常的。”
谢素毫不留情戳中方敌川痛处,令他神色微变,转而沉冷。
忽而,谢素叹息一声,心底稍后悔,不该如此咄咄逼人。
“对不起。”她轻吁一口气,“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周周的死叫我无法释怀,这几年,我性格变了,没那么懂得容忍。”
方敌川不急不躁开口,“人都是这样,担心总是层出不穷。”
谢素阖了阖眼皮,不予置评。
一个半小时,谢往生被一群医生推着从手术室出来。
谢素斜一眼主治医生,主治医生停下步伐,“白夫人,这边请。”
谢素交代,“敌川,你先照顾生生。”
言毕,随主治医生一并往走廊深处。
待停下来,谢素端着胳膊,“情况很糟糕?”
主治医生眸光一瞟,当即皱眉,“生生应当是想起过去,大幅冲击导致神经性头疼,她颅内仍有一小块淤血未清,做手术会影响前庭蜗神经,只能一点点消除。”
谢素神思恍惚,“那她已经记起过去的事了?”
主治医生神情一肃,“没有,我们做了个初步测试,这点,您大可放心。”
谢素压了压手势,“有没有可能她记起来,但瞒着我们?”
闻言,主治医生摆手,“不可能,假如真记起来,她面部表情肯定会也发生变化”
“变化?”谢素琢磨几秒,“她面神经受过损,这些都不影响?”
敛了敛神,主治医生意味深长拍她肩膀,“微表情不会骗人的,我们会每天都有测试,有情况立马告诉你。”
谢素仍旧不放心。
谢往生从未疼昏过去。
且她心底一股躁郁丛生,总觉有事要发生。
又闲问几句,两人折返回去。
谢素走向病房,主治医生走向办公室。
方敌川正站在病床边,眸底悱恻。
“敌川,你回去吧,生生我来看着。”
方敌川唇角淡淡一弯,“不用,没想到新婚夜在医院度过。”
“估计生生一时半会不会醒,再说,有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