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往生心脏骤然提高,紧缩起来。
一股荒芜恐惧感在她心尖蔓延,渗透进她五脏六腑,她真的很怕,怕接下来罗云墩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
她强行忍住恐惧,扶紧方向盘。
罗云墩瞥她一眼,“其实,我是霍梵音安插在你母亲身边的线人,在你没来北京之前,我便开始监控你母亲,怪只怪你母亲对我很信任,也对,这世界上,有能力有才学的女人总是会让渴望成功的人放松戒备……哎,你母亲出事我很可惜,但她犯法了,也没办法。”
揣度一番,谢往生肩头一凉,一股疼麻感自肩头往手腕延展。
“你是霍梵音的线人?”
罗云墩无所谓道,“是啊,他早就想让你母亲入狱了,你大概不知道吧?生生啊,你这种白白净净活得像婴儿一般的大小姐哪知什么叫老谋深算?”
她的话,七分鄙夷,两分不屑,一分幸灾乐祸。
谢往生怄红了眼,满面怒容,“罗云墩,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罗云墩在这时又扫她一眼,表情微妙,“做了什么?那么多日日夜夜,你问我做了什么?我早告诉过你,你不是唯一一个想把霍梵音从sm中拉出来的女人,你不会成功,只是你这颗清纯脑袋瓜像白痴一般,信誓旦旦认为你可以拯救霍梵音。”
谢往生一口气血遽然卡在胸口,浑身发抖。
罗云墩冷笑,“女人都爱做梦,尤其爱白日做梦,在我眼里你没有任何特殊性,对了,霍梵音告诉我你是周周,这么说,你死而复生了,对不对?”
说罢,她遮着涂的鲜红的唇,言笑晏晏。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惜啊,男人并非你认为的那样深情,你以为霍梵音会一直爱你?”话截于此,罗云墩直转之下,嗓音尖锐,“你错了,在权力,在利益面前,你根本不值一提。”
谢往生面色冷如霜寒,“罗小姐,请闭嘴!”
“闭嘴?”罗云墩唇角一哂,“是不是想避我避之如蛇蝎?不好意思,我只是告诫你而已,你沉浸在美梦中太久,被人当头棒喝,自然恼火……记住,永远别轻易相信一个男人,尤其在他说爱你的时候,他交付的是一句甜言蜜语,你交付的是一切。”
这连番炮轰般揭露事实的话叫谢往生噤若寒蝉。
她想撇开罗云墩的话,想静静思考。
但她做不到。
罗云墩的话塞满她整颗脑子,一遍遍回旋,辗转。
终于,她受不了的停了车,“下去。”
罗云墩指着自己的脸,“下去?谢小姐真不厚道啊……”如是一说,也推开车门,关门之前,又添一句,“对了,我不是霍梵音的人,我也是被别人派到霍梵音身边的,至于是谁,你一辈子也不会猜到!”
谢往生置若罔见。
掏空的躯体,掏空的灵魂。
让她备受打击。
沉默晌久,她把车开回白家。
家里的管家在门外的石狮子前站着,“大小姐啊,您可算回来了啊。”
谢往生脚步未停,“怎么了?”
“家里来了几个穿军装的人,他们在翻夫人东西,也不允许我们围观。”
二话没说,谢往生小跑着进去。
谢素房间内,两个穿军装的站在一边,另有几个人在搬东西。
谢往生不解,“你们在干什么?”
其中一个蔑一眼谢往生,淡声,“干什么?搬证据。”
“搬证据?你们隶属哪个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