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禾舅视线下移,“你打算做掉谁?白云飞?你要知道,关押谢素,你是主谋,这消息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生生知道会恨你的,我俩都清楚谢素是清白的。”
霍梵音不自觉闪了闪眸光。
一秒钟,两秒钟……五秒钟……一分钟……十分钟……
时间一刻刻过去,车厢内仍旧一片寂静,只余两个男人呼吸声。
一惊一乍,左禾舅瞳眸敛起,“况且白云飞这男人神出鬼没,诡计多端,你要是深入白家,肯定会被上面调查,你要想清楚了,白家不是那么好除的,它能在广东发扬光大,多半因为‘南大王’包庇,身后背景不容小觑……”
霍梵音泛出意味不明淡笑,“禾舅,如果我不这么做,白家一定会让谢素,生生万劫不复,为什么白术把谢素,谢往生调到北京?因为她们是女人,女人一向和权势,利益离的颇近,假如出事,只能是谢素和生生担着,躲在幕后看戏的是白尧和白云飞……”
大家族做事最易不拘小节。
从不本末倒置。
小利可忽略不计,大利,攥紧。
谢素和白撤无名无分,一个‘夫人’身份,说不好听点,是白家施舍的。
白家家大业大,两个儿子不给,给你一个外人谢素?
不可能!
在利益漩涡中,谢素是试金石,是白家一道门面。
再者,谢素天赋高,总体来说,是个人才。
人才必有用武之地。
地,不分好坏,能得利就行。
因此,谢素最后的结局必是悲剧。
不把白家的触手从北京逼回去,谢素永远不得安宁,谢往生也不会。
左禾舅靠着车窗,语气轻飘飘,“听说白云飞勾上了中央一个高官,还没搞定,要是搞定,简直如虎添翼,现在政策不稳,从中央往下抓,人人居安思危,你在集权最近的北京,要是被抓……”
霍梵音漫不经心掀唇,“禾舅,我不想关心那么多,你帮我看着点生生。”
顿一下,他又补充,“无论生生做什么,保她周全,这是我唯一的期望。”
前面的路,他为谢往生开辟。
无论谢往生爱不爱她,她活得好就够了。
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一开始,**澎湃的像浪,静下来,却细水长流。
因为霍梵音的事,谢往生又是一夜没睡,她甚至不敢发信息询问霍梵音。
入夜,辗转反侧。
天际泛白,辗转反侧。
七点,她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佣人已准备好早餐,洗漱完,谢往生坐在桌子边。
佣人给她夹糕点,“小姐啊,您怎么有黑眼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谢往生夹一块黄金糕,“是啊。”
佣人闻言给她倒一杯参骨汤,“夫人的事,您可以找白家老爷啊……他们白家是夫人的大树,您是个女孩,抛头露面,不好,要是被人占便宜,怎么办?”
滞了一瞬,佣人自问自答,“要是被人占便宜,我们这帮人都救不了您,现在这世道不如以前了,以前的人都很单纯,现在个个算计的特别厉害……您没和那群人打过交道,我怕您吃亏。”
谢往生唇际一挑,“谢谢,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世道再险恶,总有讲理的地方。”
早餐后,谢往生联系了谢素的保镖,之前护送她和谢素去山西的其中两人。
半个小时后,保镖的车停在白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