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数朵药花已经盛开,或许是自然的欢喜,不断吹来的风取走它喷薄的芬芳。
满是丹香的阁楼里,一盏油灯在有些黑暗的房间里带来一点微弱的光明。
一个青蓝色的小型丹炉前,不断扶着花白胡须的清长奇翻阅着一卷有关草木的书籍。认真的神色给和蔼可亲的脸上多了一些肃穆。
许久,清长奇微微皱眉,放下手中书籍,转身来,对着面前窗户坐在地上静静地闭目打坐。不一会,一阵风吹来,令身旁油灯上的小火抖了数下,险些被吹灭。
“哟!清长老过得还是那么枯燥啊?”风了停下来,而易墨已经蹲在了窗户上。
“易长老,老夫已经老了,一身的老骨头早已不像易长老想象中那样那么有活力了。”清长奇一脸漠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那,清长老你那可还有养魂丹?我这里有几颗未水草。”易墨单刀直入,似乎并不打算待多久。
清长奇抚摸下巴上白胡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尽管很快,但还是收入易墨眼底。易墨也不多说,随手一甩,甩出一个画有阴阳双鱼的褐色袋子。
清长奇接过乾坤袋,神识一探,随后面不改色的丢给易墨一个装有两颗丹药的白色小瓷瓶。
“清长老,告辞。”话音一落,易墨便已走出药阁,再次出现在远处时回头一看,先前自己所在的窗户已经冒出袅袅药烟。
……
柳铭刚消下去的眼睛,又肿了回来。
坐在床头,不断翻看手中竹简,“果然很难啊,怪不得一本黄九阶功法放在化种境可学的地方。”
“铭儿?”
“啊?爹!?”柳铭被吓了一跳,先前太过注意手中的竹简丝毫没有看见父亲早已进入房中。
柳缚看了一眼竹简后,把略有严厉目光投在柳铭身上。
“你要学这卷竹简吗?”
时间停顿在这一刻,诞生于柳铭心底的线条不断迸出心口,将柳铭全身包裹,随后慢慢淡化,当淡看不见时,一切归于平常。
“呃…嗯!爹!我想修炼这卷功法。”柳铭的语气变得格外肯定,肯定到让柳缚微微动容。
“雷决与雷魂道同修,才能将成果最大化,雷决并不普通,可不是这里的产物。你手中那卷或许根本就是一本被写废的功法,就算学会了,与雷魂相冲怎么办?”柳缚耐心的劝解柳铭,但空气中的严肃仍旧足够令人窒息。
柳铭并没有被动摇。
沉默少顷,柳铭感觉有些不对,一般的他,在现在应该已经把竹简交还给父亲了。但今天反而有一股怒气在心中诞生,柳铭咬了咬牙。
“爹,我不想这样被您安排一生,我想照着自己的活法活下去……”
父子两人对视间,空气好似凝固。
“你开始让我不省心了。”柳缚选择了退让,深深地看了一眼柳铭,随后闭上双目化作一群雷蛇散开。
柳铭怔了许久,外面的夜就像死一般的寂静,没有蝉鸣,没有风声,没有喧闹。
月光不再洁白,而是惨白。
柳铭摊到在地,有些恍惚地遥望窗外的月亮,看得有些恍惚。
一双惨白到有些虚幻的手扶住柳铭的头,某个人的声音在柳铭耳边想起。
“你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