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如此喜爱这废铁,在下本应让出……”
“你敢!?”不等永野说完,柳生厉声朝杜先生吼道。
杜先生笑意更浓:“我敢。”
永野却没了笑意,冷冷对柳生道:“我跟杜先生说话,何时有你插嘴的余地?滚!”
柳生急道:“可是火舞是我家传宝物……”
“滚!”永野瞪着柳生又说了一遍。
柳生盯着杜先生,眼中要喷出火来,但也只能低头道:“是。”
杜先生把两截断剑扔给卢二爷,对永野道:“天色不早,阁下若仍有余兴,不妨入寒舍长谈如何?”
永野笑道:“天色尚早,杜先生何必急于送客?”
卢二爷怒道:“陈霁已经栽到你们手里,你还想怎样!”
杜先生悠悠道:“永野先生当然是更想要我的命的。”
永野大笑:“杜先生的势力在上海盘根错节,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您动手。天色不早,晚辈这就告辞。”
说罢挥挥手,带人离开。
避尘别馆内,宋夏流着泪替谢天包扎左手,谢天却浑不在意,不时看一眼萧清夜,默默无语。
萧清夜垂着头,外人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到不时有眼泪滴在地上,赵梧桐在一旁不时为他擦拭。
杜先生和卢二爷端坐中央,不时叹息,一言不。
徐白影立在门口,背对几人:“天下第一爽朗豪放的人,将他秉持的信念贯彻一生,从容而去了。”
杜先生喃喃道:“可恨世事多弄人,偏叫白送黑。”
众人一言不,也不知过了多久,永野修身又派人来,送来了陈霁的尸身。
徐白影前去接待,收下尸身,便建起了灵堂。
陈霁被砍下的双手已经缝合,但表情仍是死前的样子——愤怒,不屈。
萧清夜一见陈霁的表情,便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棺材旁嚎啕大哭。
谢天跪在火盆旁边,往里送着纸钱,道:“陈老板呦,你何苦为了我这种人放弃生命呢?”
宋夏也跪在旁边:“说好要你为我们做证婚人,如今怎么就先去了呢……”
卢二爷忽然大声道:“不晚!你二人现在便对他磕头,即是夫妻了!”
宋夏眼神复杂的看向卢二爷,不明白他为何要说出如此胡闹的话。
杜先生却也道:“不错,趁他尚未下葬,了却了他生前这一桩事。”
“义父,二叔!你们别再说了……”
宋夏还没说完,谢天就打断了她。
“拜吧,你还不懂二位的意思吗。”他说着就拜下去,“再不拜,只怕没机会了。”
宋夏怔住,浅浅凄笑一声,也恭恭敬敬拜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