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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道》正文 北皑
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有着穿山过海,刺进小酒馆每个人的耳膜中的力量。

    北皑被那箫声吸引住了目光,寻声找到了声源,盯住了薄纱后青涩稚嫩的脸庞。歌伎长着一头长发,被梳在了身后,额前是一缕稀疏却整齐的头发,透过朦胧的发丝可以看见光洁如玉的额头。

    羸弱年幼的歌伎一曲吹罢,小酒馆中吃酒的客人纷纷站起来叫好,不断朝那歌伎喝到再来一曲。柜台后的掌柜满面笑容,如同捡到了金元宝一般,示意歌伎再吹一曲。

    歌伎点了点头,回头轻声呼唤了一句。接着从歌伎的身后,走出了一位年长的乐师。歌伎将长萧递给了那年长的乐师,乐师吹起了长萧,依旧是刚刚那一曲子:阳关三叠。

    顿时,小酒馆炸开了锅,嘘声,怒骂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小酒馆。但一秒钟以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怒骂声和手中的动作,因为那歌伎开了口。

    那歌伎声如环珮,青鸟长吟般伴着阳关三叠的曲子哼唱了起来:“萧曲垂青话别者,其心如胶似漆。臭契芝兰,去辙莫挽,袂分于咫尺,情睽于千里,而三秋之恨,自古相见恨晚。睹柳色而兴思,佩香囊而恋旧。旅次幽怀,归期未卜于何日;聆此萧音,故乡之悲而平生。”

    前奏歌完,小酒馆一片宁寂,吃酒的客人们端着酒杯愣在了原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席卷了所有人的心灵。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歌喉能唱出如此纯粹的音律,而又是从何处飘落的仙子,能拥有如此天籁之音的歌喉,就如同九天的玄女,在人间漂流。

    余音未绝,一曲又开,歌伎开始吟唱起了阳关三叠的主曲: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接连霜晨,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劳苦此身,酸甜苦辣应自珍。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长亭十里别离,回首泪湿沾巾。每日思君恋君,无人可言此因。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草绿如茵,未饮心先醇。何日言凯旋?沙场能酌几多巡!

    “好!好!好!好词!”北皑高举满杯孤竹烧酒,晃晃悠悠站起了身,杯中烧酒荡漾着飘洒落地。北皑面向那歌伎,高声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说完昂头将那杯孤竹烧酒一饮而尽,黯然道:“西出阳关无故人。”接着,北皑跌坐在座椅上,俯首于酒桌,哑声喃喃道:“无故人,无故人……”

    一壶孤竹烧酒尽,北皑在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月挂西山,小酒馆的客人尽皆散去,沉睡了许久的北皑模模糊糊睁开了双眼,隐约看见那歌伎朝着自己缓步走来。

    “客官,客官。”那歌伎走到北皑面前摇晃着他的手臂轻声呼唤道。

    “别理我。”北皑开口道,勉强支起了自己的身体,朝着酒馆外面走去,刚走两步,北皑身体一软,差点没有跌倒在地,那稚嫩的歌伎慌忙上前扶住了北皑。

    “滚开!”北皑甩手甩开了那歌伎,不想却甩在了那歌伎的脸上,顿时,歌伎一旁羸弱的脸庞出现了半个清晰的掌印。

    “你这人,好生无理,人家好意帮你,你却这般如发酒疯一样动手动脚。”小酒馆的小二看不过去了,拖抱着北皑将他拉到了小酒馆门口,然后一脚踹了出去。北皑扑倒在了地上,嘴里嘟哝重复着:“西出阳关无故人。”

    那歌伎追到了小酒馆的门口,看见北皑那副失意的样子,走到了他身边,蹲了下去,打算再次将他扶起。歌伎的手指刚碰到北皑的手臂,就像是碰到了野兽的伤口一般,北皑咆哮道:“滚开!”然后如同打滚的野驴一样,翻滚着滚到了一旁。

    北皑泪流满面,半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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