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舟扯开她的手,对季程示意了一下,说:“脑子还清醒,说明没什么问题。”
这话的意思是,立刻放下。
季程略微犹豫了一下,还将宋渺渺放了下来,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宋渺渺这会累的很,口也干,不管不顾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瓶子,就灌了一口,舔了舔嘴唇,刚才被球砸到的额头是真的疼,她拧着眉毛,揉了揉额头,说:“你不就想看这一出么?现在球也砸到我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说的有气无力,但语气里全是抱怨。
等喝完水,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她啪的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瓶子,站了起来,说:“我不奉陪了,你爱咋咋地。”
抛下这句话,她就准备走,想了想,还是有些气不过,回到了他的跟前,抬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数秒之后,道:“是你自己忘了,那房子你已经送给我了,你没有权利买卖。我要在里面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着!是你自己忘了!是你忘了!”
她一字一句的强调,每说一次,她的眼睛就无端端的发热,最后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一瘸一拐,刚才为了接球,她摔好几次,脚崴了,也一直忍着。
傅竞舟拧着眉,似乎是在想什么,半晌,突然后退了一步,季程立刻上前扶住,“怎么了?”
“没事,有点头疼。”
“说起来今天该去医院复查了,这几天事儿多,我都给忘记了,你自己怎么也不挂个心。”
傅竞舟沉默不语,目光仍盯着越走越远的宋渺渺。
她刚才每一个忘字,都带着不一样的情绪,有怨,也有情。
宋渺渺换了衣服,出了休闲中心,站在外面等车。等着等着,眼泪便无端端的下来,心里酸的很。
就这么忘了,把她忘的一干二净也就算了,怎么偏偏就把她记成了坏女人,变着法子,想尽办法的折磨她,戏弄她。这选择性失忆的可失忆在了点上,他怎么不把别人都忘了,只记得她呢?
宋渺渺在心里叫骂的厉害的时候,傅竞舟的车子开过来,冲着她摁了一下喇叭。她避开,车子却挨着她的人开过来,就停在她的身边。
车窗降下,季程说:“上车,我送你过去。”
宋渺渺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傅竞舟并不在车上,问:“他呢?”
“噢,碰上了个熟人,谈事儿呢。反正我也没事儿,送你过去,这里车子难打。”
宋渺渺想了想,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她吸了吸鼻子,迅速擦掉了眼泪,恢复常色。
由着上次季程专门跟她讲了小恬的事儿,宋渺渺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便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他到底还记得什么啊?”
季程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措辞,道:“该记得的都记得,不该记得的都不记得了。”
“这失忆倒是很新鲜。”宋渺渺哼笑了一下,那她就归类于不该记得那一块了。
“是新鲜,但对他来说是好事儿。”
宋渺渺抬眸,透过车前镜瞧了他一眼,“是吗?”
“是。”一个字,他说的非常笃定。
宋渺渺笑,“也是,他确实不该跟我扯在一块,你以后也该提醒提醒他,别没事儿找我麻烦,我怕找了找个,跟我勾搭上就不好了。”
季程笑笑,没再接话。
宋渺渺自觉没趣,便也不再说话,额头还疼的厉害,额头的正中心,留下了一个红色的痕迹,说不定明天就成了一块淤青了。她吐槽,“要你让着我点,你下手也太重了,这头上要是出淤青什么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