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初七日便言明一切,还可有缓,可如今,案子水落石出了,你再来累述?”
“公主,我自入宫日起,可曾对公主不利过?”
“王子也得有这个机会啊!”
龙歧早已私下面呈:拓言体内血菁系他本人所为。
“你是太高估了自己,还是太小看我紫沙的术术?”
拓言面上一黯:“都是一奶同胞,我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骨肉相残啊!”他忽又抬起头,“那被我有意放走的刺客是我弟弟!”
“你想到用血菁自残,龙常署便猜到刺客与你关系密切。没想到原来又是一位王子。你们经月古国也真是厉害,家生的王子都做起刺客来了。”
拓言起身,当地跪道:“恳求公主放了他!”
“拓言,我若是不让龙常署将三王子被抓的消息支会你一声,你是不会想要见我的吧?”我怒视着他:“你于难中逃至紫沙,我父王母后待你仁慈,我与龙海待你如友,可是你竟背弃朋友。”
“我没有!”拓言抬起头。坚定道,“与公主、龙骑士相交是拓言之幸。可是大哥拿着同胞之命逼迫我,血脉连筋,我没有办法!那一日弟弟夜里来驿馆要我于王上王后寿筵日下杀招,我也是未应才与他动手的。”
“这么说王子是一心为我了?”
“一边是朋友,一面是血亲。两难全之下,拓言只好行此下招以避风险。”
看着他好一会儿,我才开口道:“起来吧,我可受不起你这大礼。”
拓言依言起身。
“早先龙常署就自请说再要好好侍候三王子一段时间,所以本公主准了。”
拓言面上一紧,似要言语却忍住。
“听说经月古国最近刚与蓝沙国做了亲家?”
“那是我最小的妹妹”
“拓言!”我肃然地望去,“作为朋友,我想劝说你一句,有时过分的忍让是怯弱!”
“谢公主言,可如今我已是惊弓之鸟,不敢有丝毫动静了。”
“你的弱点被人家看的透透的,可是你对你大哥只想忍让,不愿自救。拓言,你非得把自己逼得这般可悲吗?
汲岄,全身心都放在国家百姓平安之上,虽不得志,但至少得到我的敬佩。拓言,只会退让,先前还觉得他的思想中尚有一丝清明,如今除了可悲,我竟找不出与他匹配的词来。玉案后的我,长久地坐着。
七月的天,较之他国的闷热干燥紫沙多了和爽清明,南风阵阵中让人觉得心神舒怡。
我用朱笔轻轻书写着八国国名,他们要在紫沙的国土上与我一较高下,而我内心却不在乎。当然不了解对手并不代表会失败,较场上的发挥有时并不是发生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我心中忧虑是因为拓言。他是我的朋友,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好朋友之一。姜嫣为母后不喜,如今嫁人,我们轻易见不上面;因为择画选婿我知道了屈朗,又因为姜嫣与屈家的关系,我要拿捏对待屈朗,所以我与他只算相识,算不上好友;姜源,我们相识虽短,却似故交好友,与他有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心里是想拿他当弟弟,又似乎有些复杂;龙海是我从小的哥哥,全天下我最信任的人,我的秘密都可以告诉他;蓝夜是我爱的人,就是这个我爱的人,与我聚少离多,才养成我如今抚案独思的习惯。如果没有拓言,我的朋友原来一只手就可数完,我拥有的无上权利中是不包括友情和爱情的,这些需要我去努力经营,我懂,所以我格外珍惜。如今,姜嫣因为姜家的事与我没有了从前的热络,屈朗只视我为公主从未交过心,姜源已逝、那初初相交的心此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