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祭棚中,听着灵堂上女眷们悲泣的哭声,心也跟着揪着,但瞧着父王及祭老师一脸严肃,不敢轻言离去,只得忍着。
正张望无趣的时候,只听见灵殿上哀号声起,有人哭喊起来:“兄长啊,兄长啊!”
我双眉一蹙,是谁?
未请示父王,脚已迈步,顺人流探着脑袋观望。
灵堂前,一身缟衣的粗犷男子突地趴在地上,握拳捶地,痛哭流涕。待闵蜀王劝慰后,此人抱紧闵蜀王又是一顿号啕大哭。
两人低诉几句后又跪在一处回祭。
他是谁?
“闵蜀国的异姓王朱弱!”祭老师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
“这位异姓王因罪已被囚于牢中多年,这次被释怕是闵蜀王临终遗命。”
“祭老师对天下事倒都知之。”
“是因为咱们的王胸怀天下,凡事多知总无坏处。”不知为何感觉他的笑里藏着某些不为我知的秘密,或许是只我不知的秘密。总之,让我心生不喜。
晚饭也是在祭棚中吃的,简单的几小碟腌菜和一碗粟米饭,嚼在嘴里,硬硬地有些硌牙且难以下咽。用铁箸扒拉着,饭里竟有些粟壳和小粒土沙。抬起头,询向父王。
“你锦衣玉食惯了,正好尝尝这粗米的醇香。”父王道。
只得低头马虎咽着,正为难着,闵蜀王越城带领众臣来拜礼。
换作素服的闵蜀王神色憔悴,言谈举止倒庄重斯文,以“叔叔”称呼父王,并承诺陪我改日游闵蜀。
许是食了闵蜀的粗粟米,又加上水土不服。入夜起,父王的身子便开始不适,同行的医倌瞧过后开了药方,龙海借来药罐在驿馆里熬了药服侍父王饮下后已是近四更天。怕父王再有其他不适,我陪侍一旁不敢合眼。
天稍亮时父王已无大碍,刚想回房小憩有侍卫来禀:闵蜀国王太后请公主进宫一叙。
父王应允,点派两名侍卫护送我进宫。
从外城经宫门至寝宫。石柱堆砌的王宫庄严肃穆,没有奢华,没有多余的装饰。王宫随处可见开垦的菜地。绕过寝宫,一座独立的小院显露面前。早有宫女内侍上前迎接,告之王太后在内院相候后将我引至室内。
入内,一股浓重的药味袭来,床塌上半偎着位妇人,斑白的青丝散绾于脑后,左手早早地朝我的方向伸出,一脸慈祥地招我上前。塌边一背影清丽的女子正在轻轻用汤匙搅着汤药,听到禀报回头看我。
竟是汲岄!
行礼后王太后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坐在边上。
“师娘听我说起公主的仁义及聪慧,便迫不及待想见上公主一面,还望国公主不要介意。”汲岄道,
“王太后病中还念着后辈,是惜儿的荣幸,哪里会有其他想法?”我配合地寒暄着。
王太后抚摸我的双手,上下打量,不无感慨道:“世态炎凉,先王刚去,便没了热络,哪及得你们父女殷切?”又松了眉眼问道:“可曾见过新王?”
“昨日见过了。”
“我因陈年痼疾下不得床,没有当面拜谢紫沙王,实在是愧对啊!”
“太后言重了,诸国国君远行拜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