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罗真是急性子,明明捱住了多年的等待,却焦燥这一时的等候。等祭老师从内里换上祭师的衣服走出时,徐秋罗急切地上前,张口便道:“下卦是什么?”
“多年前我就曾说过,你的性子若不改,纵使成了姻缘也毁了命运!”祭老师平素是不肯给人卜卦的,对徐秋罗怎么例外?
“公主!”祭老师伸手做了个“请”势,我知趣地抬腿走人。祭老师卜卦是不得有人同旁的。
这是规矩!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徐秋罗走了出来。一脸释然,似有所得。
“徐姑娘!”我上前招呼。
“公主若有时间请再屈尊寒舍,秋罗依公主身形为公主做了套貂裘,望公主笑纳。”
“素闻貂皮金贵且不多得,袁惜无功怎敢收啊!”
“太后请汲岄出头一则是为劝解我与朱弱之事,这你也知道。再则是想让我试试公主的性子,若有可能希望两国能攀上关系,毕竟我们这一支王室如今已成衰败之势。我想此事公主也早知一二了。”
“然后呢?”
“公主品性是没话说,可惜心不在咱们闵蜀国上,也是咱们无缘攀这个亲。”
“徐姑娘倒是通透。”
“姑母在此事的态度上是有些操之过急,但她也是为了闵蜀百姓。请公主莫怪!”
“徐姑娘礼多了,袁惜不是那种搅事的人,何况此行只是随父吊唁。先王虽逝但威风仍在,希望新王能善用之。”
送走徐秋罗,转身回屋,才知父王已进宫与八国王聚。
“闵蜀王将八王聚集闵蜀,是为何事?”我问祭老师。
“天下势如今泾渭分明,紫沙已成其中翘楚,有国力稍强的王君曾图谋紫沙,听闻已有行动。而那些弱国,比如闵蜀,便开始想办法自保或者强国。”
“和亲?”
“紫沙的国力加上公主的风采,若能成就姻亲,不就倚了棵大树了吗?”
“难道?”
“今日蓝沙派谈过和亲之事,以紫沙为尊,条件优渥!”
“祭老师,您的卦素以精准闻天下,可曾替惜儿卜过姻缘?”
“公主的命运在刻盘上写得清清楚楚,可天下没人信!”祭老师眯着眼睛瞅着我,两条窄窄的细缝中透着寒光,似要把我冰冻,又似毒蛇的双目,伺机袭击我,以毙之。
“公主莫怕莫慌,万事都有解法!”
“那学生就盼老师的佳音了。”
“听闻公主曾与几位王子在酒馆中发生不快?”
“是!”
“公主的隐忍有时可以适当放开些,登徒子嘛,该受些教训!”
什么意思?再看祭老师已双目合闭,不再理我。
父王回驿馆便与祭老师在内室秉烛议事,直至第二日天微亮。
父王没对我说我也没问,因念着汲岄提及的河螺,便约了龙海在桥头找了家小酒馆。三两样青菜,一碟炒河螺,两碗水粥。
“你倒是怪,大清早地跑来吃螺!”
“听汲岄聊起这河螺的美味,你也知道我喜欢吃嘛。”
龙海挑一个放进嘴里,细嚼:“肉青白细嫩,没有泥腥气,鲜美可口。”
“这闵蜀国虽穷,地域特色倒是很浓。可惜没有好的良将谋臣帮他打理。”
“明君贤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哪像紫沙,经千年沉淀,才会有如今底蕴,咱们是赶上好时候了,若是生在开国初年,怕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