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言刻意绕到我席前,“多日不见,公主消瘦了。”
“王子亦如是。”
“今次赴宴,亦奉诏护送吾国公主出嫁。所以求公主下令释放敝国三王子。”
“王子是要我兑现当日赠画之情吗?”
他抬头注视我,半晌道:“如果公主肯应承!”
“袁惜应下王子的请求,不会让三王子误了公主的婚事!”我边说着边褪下腕上镯,递与拓音:“恭祝公主大婚之喜。此物系曜石所炼,虽非神物,却可避敌自保。”我俯耳上前,将使用之法交给她。
拓音感激地对我拜谢。
我却感慨世间残酷,如此绝色,贵为公主,仍旧逃不出交易现实。经月古国与蓝沙虽相隔不远,却也是背井离乡,从此父兄不在,没有亲情。难道那些在利益权势之峰上攀登的人心中不曾有过眷恋,没有舍不得的情?
那么我呢?我亦是众人之一,将来的某一天,我会不会置两难之境?真到那时,我该怎么办?选择,还是坚决?
“闵蜀王到!”
随着高声唱和,一群侍卫快速地冲入大殿,三步一岗,将众家赴宴王侯围在中间。
越城一身孝服步入大殿,身后是徐秋罗和着大将军服、手捧蒙盖玉盘的朱弱。
“好强的气场!”我想众人皆有此感。
化栋一品王斜视着越城,道:“新王莫不是要困住咱们,怕自己坐不稳这盟主之位?”
越城泰然入席,并不急着落座,笑道:“城段不敢与众位为敌,此举只是为保诸位及权印的周全。”
“权印?”众人疑惑着。
“先王临去时交待城,此物关系天下苍生,不可落入别有用心人之手。”越城边说着边示意他身后朱弱。
朱弱依言将玉盘上蒙纱扯下。
入眼璀璨。
巴掌大的璃玉,有如明珠,光耀在殿中烛盏衬映下放出七彩光芒,晃得人心荡漾陶醉。
“天傀玺?”座上有人叫出来。
越城笑着道:“正是,玺下还有九国国主亲署的信书。”
“传说那是个旷古的玉石,更是能摄人魂魄的武器。”我竟没觉察南桓王子何时来到我身边。
“王子也同我一般,从前只是听说,今日才到真物吧?”他是个面相和善的王子,眉眼没有众家王子的诡诈。或者干脆说他给我的印象分很高。王子和我一笑,点头称是。
“在座的诸家叔叔、前辈,都知这天傀玺的变幻无常、先王早将它束之高塔,所以城与各位王子、公主一般也是只听过传说。”他这番话分明是接下我与南桓王子的话头。“不知哪位前辈能为我们讲解一下这天傀玺?”
南桓王子趁着席间又是一阵躁动的当儿,已吩咐人在我座旁又添了坐垫。
“还是我来吧!”
是南桓王子的白须师父。
“在座的诸家王里,怕也是少有人见识过天傀玺的惊天之力。”
我扭转头,询向祭老师。他未看我,倒是含笑对着白须老者点头。
人群寂静无声。
“当年我还是紫沙祭门的一个禹士,生性愚笨,连考了三年禹试,勉强才晋级。那一年,门主入的高阶吧?”老者笑呵呵地问向祭老师。
祭老师点点头。
“门主为庆祝自己入高阶,寻了几位同伴共闯苍海云浪屿。”
“那是什么地方?”“怎么没听过?”“这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