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尔一笑:“空置了大好的富贵,你舍得?”
“若得佳人,权贵算什么?只是你,总不会将王权落了旁支。”
“拿话噎我,你没得实权自然不知它慑人的奥妙,高堂上那孤零零的椅子,不知染就了世间多少好男儿的血。”
“怎么今日这般惆怅?”
“我正值年少,本该在园中嬉戏,承欢父母膝下,可你瞧紫沙的天,何曾照我一身明月?”
“你对我的情意是否也是这般刻意收敛?”
“什么?”
“别人眼中袁惜的皎月风彩原来都是装扮出来的。你若真不肯受万里江山的束缚,大可同我远遁他乡。那时谁还顾你是谁,你也不会恼王权朝堂的无奈。”
我苦笑着面向他,认真道:“并非我舍不下王权,我是舍不下父母双亲。”
“这便是了,紫沙百姓待你有如你待父母之情。”他一笑,“你自小便考虑将来如何为紫沙谋福祉,你是紫沙的天,可你这张脸哪里像是天,倒像是阴雨。”
我“扑哧”一笑:“你也逗我。”
他附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物:“多年前偶得一木,因看不出产地与纹理,一直放在身上,这半年时间闲下时我便镂雕了个花鸟形背玉梳,手艺是糙了些。可是……”他面上一红,似是羞态。
“什么?”瞧着他的表情,觉得好玩。
“依着我家乡习俗,男女有情,以梳篦赠之,便定终身!”
接过背玉梳,虽是木质却湿润绵腻,触手生温。梳上镂雕倒真是不敢恭维,瞧着花鸟的神态粗大笨拙。
“束发插簪也是咱们这儿姑娘出嫁的装饰,只是你这背玉梳我戴着出门会笑倒一大片人的。”
他似是未料我有这一句,愣在当场有些尴尬地笑着。
我顺手将背玉梳插在发际,又笑道“是不是纳闷袁惜怎么没有寻常女儿家那种羞态?对着心上人的赠物竟也没半点感谢之心?”
“你是袁惜,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为何学着别人?再说我送你东西,不是要你感谢,是要你在心里记得我,记得等我娶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也早备下了。”边说着边从手上褪下一物。
“好精细的蓝陵珍珠!”他接手称赞道。
“银线织就的缨络,金淬的镶边,相思扣的缠绕,系在腕间,丝丝贴心!”我温婉地说着。
他再次将我拥入怀中,轻吻我的额头,炙热的唇真情流露。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紫沙?”
“蓝沙王子大婚,欲带着新妃游历各国。我以使节身份与各国知会,为他办理此事。”
“他遍洒杀令,却不知你就在他身边。”
“我十三岁入宫从守门侍卫做到今日,他只道我是努力钻营,一心上位之徒。”
“紫沙王宫虽然斗得厉害,城中百姓却不知一二。你又是如何得知,且出手助我?”
“我与师父一直有联络,也是他吩咐我行事的。”
“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吗?”
“因着与师父的三条契约,未敢知会。”
“你复国之事进行的怎样?”
“还在筹谋,借兵不利后我母亲联络多家门派,已达成共识。只待时机成熟。”
“我这厢刚历保宫之战,他日你又要行夺宫之事,天下何时会太平啊?”
“你的对手未除,保宫一战还在继续。”
“少国公袁菘可是你的人劫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