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沙国从即日起用公主御批,六部辅政。
国公主政事第一令:一品王受人鼓唆揽兵,贸起干戈,囚于王府内,非赦不得踏出王府半步。阮籍煽动一品王拥兵起事,罪大恶极,斩立决。此案所涉两部官员十三人囚于天牢,十四人发配,其家眷男丁服兵役,女者沦奴。
政令刚下,便有侍者通报:一品王于王府内服毒自杀!
回头望向父王时,父王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大殿上……
苏醒后的父王执意去王府再瞧一眼一品王,我无奈守在门口一个多时辰,听父王在灵堂上自语了一个多时辰。
袁然还在去往沙梁途中,听说她挑中一条宽河,洒满云液紫霜,未流一泪,登车远去。
搀扶父王走出灵堂时,头上秋阳正盛。
“陪我去趟相思湖吧。”父王提议道。
“找个你的相识,烹一份清汤鱼圆。”父王接着道。
清风习习,掠过相思湖,小船慢悠悠地在湖中荡漾。父王低头轻嗍碗中鱼汤,神情像极了婴孩。
“那一日在菩烛殿,大哥便说过得一天闲要为我烹一份鱼圆。”
“父王?”原来父王真是放不下。
“他说若不知身世,或可做一世渔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不济也是得过且过。可是人生偏这样可笑,最幸福的明明就在手边,却千里迢迢地去找寻不可及的目标。我与他在一起,没有争吵,没有打斗,我们是兄弟,只述亲情。”
“也许他已料到失败,只不过想拿这个幌子求父王心善庇护。”
“他求着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有兄弟的情谊。其实先王离世时曾要求我不要找到他!”
“什么?在大殿上您不是这样说的?”我惊异道。
父王叹道:“找与不找都是先王爱子之心。所谓伤国之命实是指袁藮会死于兄弟相残。先王不愿见血光染宫才命人送他们出宫,至于宜静王太后之举是真是假已无考究必要。”
“先王相信老门主之心是否一如父王相信祭老师?命格,是上天注定的,无解!”眨着眼睛,我望向父王,“一品王千里迢迢赴的是死约,一箴成真。”
“我虽无证据,也知是你母后下的手。”
“可太医署验过尸身,确系自杀啊!”我也知是母后所为,却仍要为她辩解。
“我与她十几年夫妻,很了解她的作风。若我问她她也不会瞒我。”父王也在为母后辩白。“于江山不利之人事她都会为我们解决,不是吗?”父王突然笑道。
“是!”
“袁藮死于自杀是你母后为掩天下人之口,使我不致落个弑兄的骂名。”
“父王既已料到今日又何必认他,放他一条生路不更好?”
“被权势富贵迷惑,岂是我想放他就想走的?”
“父王是否想过放女儿一条生路?”
“你的生路你母后已为你安排好了!”
“什么?”
“小惜!”父王揽过我的肩头,动情道,“记着,在我们心里,你是我们的女儿,其后才是王权的继承者。我与你母后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你有分毫损伤。日后若是因着江山性命有忧又没有父王母后在身边时,定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