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触他发际的水珠:“南方的春露?这么大珠?”
他猛地将我抱入怀中,腾空连着打转:“丫头,咱们两个月未见了。”
我探手去凉他的脖子,咯咯笑着:“从前你奉诏出宫,何止两个月啊,有一回你可是在椋南呆了小半年,我还以为你被人绑亲呢?”
“还笑?那次若不是你想吃椋南的丝枣,我也不致巴巴地守在那儿等着枣熟啊?结果被三位师父一顿痛骂!”
我吐着舌头,嬉笑着。
他从背后抽出一物:“送给你!”
“什么?”
油布包展开,一双皮制的马靴。
“猎了那么多的山猪,独这只皮最好,便找了家鞋匠铺赶制了双马靴,一早急急地取回!”
“缎里的绣花底、锦绒衬里?”
“是!那鞋匠还问我是哪家大小姐这般刁钻。”
我“哼”了一声,问他道:“我瞧着母后的身子大好了。肖良说是食用山猪胃肚的原因?”
“以此为药引,国师添了南桓独有的几味山药,毒也算解了大半。”
“南桓对母后倒是用心。”
“阖宫上下对王妃敬重有加,肖良特僻了这个别院,守备都是龙骑团的人。王子妃每日这个时辰都要陪王后在庭院散步。”
“瞧着他们夫妇相敬如宾,让人羡慕。”
龙海未言语。
“怎么,我说的不对?”
“今晚夜宴你就会看到了。”
“南桓好玩吗?”
“别处不觉得,倒是峡山之高令人向往,王后三日后启程,我们明天去登峡山?”
“嗯!”
母后对我叮嘱着南桓入宴风俗,我一一记下后与龙海一道出别院。
夜宴选在与母后现居别院一街之隔的肖良一所别院。入府才知所谓的别院,原来是肖良侍妾居所,最大的用处就是宴请宾朋,而且听龙海言这等在外面另筑居所怡养侍妾之风在南桓犹盛。
我身旁的子裳面色温和,对肖良身边侍妾所举的暧昧柔情竟未有一丝愠怒。
席间歌舞剑技我一眼未敢瞧,因为一抬头正对向满座“风光”。好不容易借口脱了身,逃到别院中央的秋千上小坐。
不一会儿,子裳执着锦氅走近递给我:“夜晚天凉!”
见是她,我扯了个谎:“有点不胜酒力!”
她微微一笑:“南桓国风,不比紫沙,公主看不惯也是难免。”
“世风如此想来也是为民接受,是我孤陋寡闻,让王子妃见笑了。”
“男人们哪会顾忌女人家眼里的天地?”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我听地有些摸不到头脑。“世上少有紫沙王妃这样才情的女人,所以紫沙王专情且长情,自不是我这等人能羡慕来的。可瞧着肖姑姑,得袁大将军垂爱,宁肯不要子嗣也绝不再娶。为何好男人都只生在紫沙?”
我又是一愣,方才席上她的自若令我汗颜,奈何转回头竟是痴女怨急的模样?
“世间男女之情,我是少懂的。只是我想少年时欢笑多情是男人的本性吧!”我劝慰她道。
“你只离席一会儿,龙将军便请我为你送件长袍。我如今出来有一会儿了,座上的王子不还是方才那副模样?”
“因着王臣身份,他顾及多些也是常情。王子贵胄,怕也似被人宠惯了,所以才忽略些细节。”
她苦笑无语。
母后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