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睡好摔了,我猜,肯定捉鬼时失手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另一个女人撇撇嘴:“什么呀,我看他就是个骗子。以前昝三爷在时,就没听说他会捉鬼,今年他忽然就学会捉鬼了,是今儿也捉,明儿也捉,钱挣得不少,鬼越来越多。”
“就是,昝三爷在时,咱村何尝像今年这样不太平?成天鬼影幢幢的,天一黑都没人敢出门。”
“哪有什么鬼?你们就信刘福记,吃他骗。”说话的女人似乎对刘福记成见很深。
“鬼也怕恶人,你家二成……”
“你说谁恶人?”女人非常生气,立刻起了高声。
“哎哎,我是说,你家二成人高马大,力气足,就是鬼怕也被他一脚踹飞了。”
“哼!这还差不多,我家二成就是力气大,何尝做过恶事?”
“哎哎,是,是。”说错话的女人趁人不注意,把麻绳缠在鞋底子上,偷偷溜了。
有个年纪大的老太太叹口气:“鬼怎么会怕人?你们是没见过,那一晚,我可是看得真真的,那鬼双脚不动,却能走路,飘飘忽忽,还能飞檐走壁。而且,鬼比人大多了,二成那样的大汉,也矮人家两三头哩。”
奇峰耳朵特别好,很远就能听见这边说话,老太太这句话,令他立刻想起那天看到的鬼样子。
“说得悬乎,鬼怎么没伤你一根汗毛?还容你第二天找刘福记去捉他?刘福记让你们一家躲屋里,他在外面折腾,到底捉住了没有,你也不知道。”
“可我家自此就安宁下来,以前,我经常晚上听到有人哭,呜呜咽咽的。”
“妈呀,我,我昨晚就听见有人哭了。”奇峰家的院子,比寻常人家的大两三倍,而且,院子外面还有个枣园子,原来也是他家的,后来被生产队收走了,那里有两间房子,说话的这个女人家房子塌了,暂时住在看园子里。
“哎哟,你家要有事了,一般听见鬼哭,三五天必然见鬼的。”老太太满是担忧,还带着一点神秘色彩,压低声音道。
“可是刘福记去医院了,我连个捉鬼的都找不到,这可咋办呀?”
“唉,昝三爷在就好了。”
“可不是,他捉鬼除魔,从来不收钱,刘福记可黑了,收桂奶奶五十斤麦子,桂奶奶那么穷,他也没有一丝怜惜。”
难怪刘福记那么恨爷爷,原来爷爷当了他的财路,奇峰暗想。
可是,刘福记到底是能驱鬼,还是他自己亲自装鬼的?若是他驱鬼,自己砸了鬼一砖头,他怎么会受伤,若是他装的鬼,他脚下到底有什么玄机,能飘飘忽忽地飞呢?而且,他也不过身材高大些,却还没到昨晚那样巨人一般的身量。
奇峰百思不得其解,直恼恨自己功力太浅,窥不破刘福记的玄机。
不过,因为刘福记受伤住院,这个年节义和屯特别安宁,奇峰每天都留意村口的大妈聊天,再也没听见谁说家里闹鬼的。
奇峰想给村里人说,是刘福记装鬼骗人的,但刘福记诈骗的,都是极其迷信的老人,他估计自己空口白牙,对方肯定不信,而刘福记吃了自己的亏,不管怎样,暂时都不会出来,他也没法捉个现行。
关键奇峰没有把握能抓住刘福记。
奇峰一边努力提升自己,一边想办法,转眼寒假结束,他就要跟着妈妈重返校园,想着自己走了,刘福记又要出来作祟,奇峰心里难安,就在走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