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面上,催人一亲芳泽;身姿妙曼裹在软滑如纱的荷衣之中,使人沉醉迷乱;冰肌玉肤在这皎洁清冷的月色之下,让人忍不住抚弄。
顷刻间,邪念随着不屈脱笼而出,陆易周身似火,毫无顾忌地咬在那红唇之上,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撕扯着那袭绿衣,疯狂说道:“你不是高高在上吗?你不是乾坤在握吗?你不是喜欢玩弄别人吗?哈哈哈……”
“你……”
青衣女子急急飞过来将他扶着,可没有想到自己一番担心换来的竟是放肆与轻薄,登时一怒,厉掌猛击,将陆易重重打飞出去,撞在一棵树上。
陆易利剑穿肠,本就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又如何受得起青衣少女的猛掌,一击之下便不省人事,昏迷过去了。
……
翌日晌午,同样在那片深山老林。
“小姐,我们沿着陆少侠的标记一路追寻到这里,虽然没有找到陆少侠,不过却找到李大人了,只是……”
一个护卫支支吾吾地对着李红棉抱拳说道,他的身前站着六七名家丁和十几个穿着统一的府兵。
“带我过去。”
李红棉似有猜测,忍着泪水说道。
又行了片刻,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李执跌倒所在的地方,从尸体的面目可以确定眼前之人便是一州之长无疑,可众人依旧难以接受,任谁看到一向秉公执法、爱民如子的李大人死得如此凄惨,都忍不住悲愤难过。
“老爷……”李夫人根本不顾恶臭的黑水,将李执抱在怀中失声痛哭。
而一旁的李红棉见得父亲惨状,更是撕心裂肺,泪如泉涌,朦朦胧胧之间,父亲的背影闪现在模糊的眼中,可他正在渐行渐远,不管自己如何力竭声嘶都无力挽留。
李红棉全身颤抖,突如其来的寒意让她不知靠向何处,似乎只有不断流泪,不断流泪才能使她感到不那么无助。
她不知道为什么莲儿哭了,不知道为什么那身高七尺的护卫哭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憨厚的壮汉也跟着哭了,只觉他们好傻好傻,是因为自己也哭了吗?
“相守共老,生死共契。老爷,我记得你是这样说的……”李夫人抱着李执的尸体,眼中泛着笑意,只是心口处却多出了一把匕首,血流涌现,心是刀割却敌不过那柔肠寸断。
“娘,娘……”
李红棉见到母亲自尽于前,顿时觉得天崩地裂,随即天旋地转,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上了。
一连又过三日,李红棉不吃不喝,除了跪在父母的灵柩之前,似乎再也找不到可做之事了。
她听过许多人的宽慰,一张一合的嘴巴似乎有说不尽的哀叹,只是看在她眼中就好像发夹的两边,张开、闭合、张开、闭合……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却完全不记得了。
李红棉试着挪动一下身子,可是跪地的时辰实在太长了,腿部早已麻木得像石头那样坚硬,“嘭”的一声便见她侧身跌倒在地上,随后“咕隆”一声,那个装着生机丹的青玉瓷瓶从她怀中滚了出来。
刹那间,那个巍峨的身影随着玉瓶的滚动,仿似又出现在她眼前一般,那清澈明亮的眼眸,那镇定自若的笑容,再次如神光那般驱散着她心中的阴霾,往事如昨,只是她却从未好好对他说过一声谢谢……
李红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将那青玉瓷瓶双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怀里,喃喃说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说着说着,木然的决定渐渐变成坚不可摧的信念,两眼竟不再死气沉沉,恢复了几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