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不是那么和煦,他带着一些温度得洒在你的脸上,这些温度,没一下子一下子就能被那种寒冷反噬。我待在房间里呆呆的向外望了一天,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我不再想那些复杂琐碎的事情,就这么呆呆地望着窗外。
我看着太阳从我们楼顶降落到对面大楼的缝隙中,我依然在不思考的思考着。
转眼傍晚了,雾气越来越重了,窗外开始有点点模糊的灯光,藏在厚重的大霾下面,有些东西在逐渐被掩盖着,而有些东西也逐渐明亮起来。
两天已经没有睡好觉了,我的眼皮开始往下坠。
它坠到曾经我和父亲蜗居的小房间。我看到他半夜酒醒,在为我盖着被子。
它坠到我的学校,我还在上课,就这样被他从座位上拉出去讨要生活费。
它坠到他去世时的大马路,我看到他表情凝重得插着口袋。
它坠到一面斑驳的墙面,我顶着墙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他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勒痕。
我恨你!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不爱你了。你让我痛苦,这并不意味着我和你的纽带不再连接。你对我的罪行,不会让我不爱你;你对我的恩惠,也不会让我不恨你。他只会让我的大脑用同种质量的恨去覆盖同种质量的爱,再用同种质量的爱搅拌表层的那面没干透的恨。表面是什么样的我们怎么也看不明白。但实质是什么样的,我们比谁都清楚。
“老薛啊,我这辈子再怎么畜生,我也就只剩这一个儿子啊!”
“小兔崽子,你学什么不好你去学偷钱!”
“偷我的钱不是偷钱啊?有本事你去偷别人的!”
“我**喝酒跟你兔崽子什么事?”
他的话不断的在我脑子里面闪回,画面又停留住他帮我盖被子那一幕。他摸了摸我的鬓发。随即就俯下了身子,蹭着我的脑门。没蹭多久,他的眼神一下子没有了刚才的柔情,那张狰狞的脸出现了一种猥琐的微笑。我的耳朵边闪过一句话:
“我,看着你呢”
我的眼皮往上一番,脖子还有阵阵的凉风,那句话依然在这间房间飘荡。大半夜的一个激灵,让我的脑子分外的清醒。我吞了一颗安眠药,却一直卡在喉咙咽不下去。只好出门去厨房拿了点水,在床上和着水吞下了安眠药,过了许久,耳畔又传来两个声音。
“你觉得他已经信任你了嘛?”一个女声在问。
“一半一半,以后会再。。。。。”我的眼皮又继续往下坠。
我们一直对这个世界的一知半解感到自豪,可这一知半解就是全解吗?你连人都读不明白,更何况去看透这整个世界?夜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