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先后在隔壁书房的书柜前面来回徘徊,暗戳戳得踱来踱去,神色恍惚又神秘。轰隆隆,衣柜就这样被打开了了,我跟着先后跨进了这个黑暗的空间。
这空间里面一片漆黑,看似空无一物,却又觉得满满当当。我摸着黑一步步走了进去,路面异常平坦。这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我停住了准备奔跑的脚步。于是我在墙上摸啊摸,摸到一个开关。一打开开关,一束束暗灯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我看清楚了这个房间的全貌,没多大的地方摆满了手术床,手术床上面竟是一具具无头的尸体。
这些头被别人从脖子直接砍了下来,那碗大的疤上面爬满了白色的蛆虫。
我这才闻到这个房间酸臭的味道。还有,心电图滴滴响的声音。我顺着声音寻了过去。看到了一扇白色的大门。
五,四,三,二,一。
打开门的同时我惊呆了,这是一个墙上挂满人头的房间。一只只人头注视房间中央的病床,床上躺着先生,先后站在旁边戴着白手套,正往先生的脑子里面注射液体。
当先后看向我的时候,我的梦,醒了。
外面的天已然是煞白的了,我霎时间联想到,曾经在书房做过一个类似的梦。
我可能被先后偷梁换柱了。
那个梦,可能,不是梦!
我穿着先生的皮衣走向书房,在书架前面摸索了很久,每一样东西我都碰了过去。
机关,到底在哪里呢?
我的目光被书柜中央那个双开门储物柜吸引着,那个双开门储物柜有这两个青花瓷样式的门把手,当我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松动。
于是我用尽全身力气把两个门把手都按了下去。书柜开了!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书柜背后的东西。
没有暗间,只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我穿着魔力西装站在一片大海中间。起初我一直以为这不是镜子,而是全息投影之类的东西。那个镜子中的人就是现在的我。
我的后背开始发麻,开始往镜子上找跟我不一样的东西。我上上下下端详了半天,看到了我西装上的一根线头,当我扯到线头的时候,那个人开始不跟着我动了,开始慌张地向我摇手。我自以为找到了制服他的诀窍,就开始一直扯这根线头。扯到最后,整件衣服都被我扯得一干二净。
我在看向镜子,大海消失了,镜子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这个镜子肯定是个假的!我摸着摸着,又摸到了头上的一根线。
这根线是所有线头的根源,我好似抓到一切的根源!疯狂得扯着这些线!
我的头发被我一根根扯掉,头发表面露出一丝丝血迹,头发被我扯得越多我的就越有一丝快感。扯着扯着,我看镜子里面那个狰狞的我被一阵白光吞噬,随即整个世界都被白光吞噬。我试着微张眼睛,一些纯白的光硬闯了进来。起初他们带着敌意地斡旋在我的眼周,眼睛被辣得一直分泌粘稠的泪水。不得不再次合上,把这些可恶的攻城兵死死地挡在门外。闭上眼睛的现在,我的脑子里面一片混沌。这片混沌之下,我听到了先后的声音。
“教授!监控器有异动!他要从缸中之脑醒过来了!”
“快给他打迷幻药,让他的大脑达到休眠状态!!!”
最后的记忆是我在一个病床上,旁边的人都慌慌张张,脑袋上连着很多很多的管子。
我看到了,先后和死去的那个白发教授的影子。
“教授!他的眼睛睁开了!他从缸中之脑中醒过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没想到,这是我断片前听得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