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不留回旋余地,且几乎将后路断绝的话,欧阳姑娘依然眼神不离底下正在收官的舞娘王娘子,从始至终都不看钱来一眼。
钱来脸色稍僵,但只是瞬间便收敛眼下,依旧不失风度的笑脸相对,温声道:“姑娘何必如此绝情,常言道相逢便是缘,大家互相认识一番,然后坐下来把酒言欢岂不乐哉?”
欧阳姑娘终于转头,一双狭长眸子看着这个皮囊不错,却一眼就能看出是酒色之徒的男子,眉毛稍稍上挑,嘴角也微微上扬,声音平淡道:“你得感谢我今天没有带刀,不然你根本没有机会在站这里废话。”
终于近距离感受欧阳姑娘的别样风姿,钱来丝毫没有被面前女子的话吓到,反而心中升起“争胜”之心。
他身子微斜,靠在栏杆上,看着欧阳姑娘道:“不是我海口,就这座楼里,敢不听我话的人找不出一个。”
他强调道:“尤其是本地人。”
欧阳姑娘嘴角笑意扩散,语气略显惊讶的道:“哟,没看出来还是位“实权”公子啊。”
钱来笑笑,没有说话。
欧阳姑娘眯起眼睛,看着这位按她猜想极可能是“地头蛇”的俊俏公子,突然出声问道:“那公子以为这楼里的女子与我相比,有何不同?”
钱来想都不想,直接道:“没有区别。”
在他的眼中,天下女子一个样,都是床第之间的玩物而已,只是伺候的男子不同罢了。运气好的,能因一个男人一步登天,万人之上;运气不好的,就像这楼里的上百名女子,低到泥土里,只能靠自己的皮相谋生,且下场凄惨,没有晚年一说。
但是他这个娇贵公子不知道,有一类女子不同,她们喜骑高马,饮烈酒,腰悬刀剑,是真正的人间绝色。
很不幸,站在他面前的欧阳姑娘,就是其中翘楚。
仅一柄狭刀打趴下的男子数都数不过来了。
毕竟女子只有两大喜好。
喜练刀。
却最喜打男子。
欧阳姑娘听了钱来的话,并没有出现李玄所担心的突然出手,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女子难惹的公子当场摔下二楼,落得断腿断脚的凄惨下场,而是露出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李玄不明觉厉,只好看着,不去打扰欧阳姑娘的“雅兴”。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少爷公子而已,欧阳姑娘一只手都能轻松打趴下一百个了,哪还需要他来出头。
欧阳姑娘终于转过身子,与钱来面对面,她笑着问道:“既然公子觉得我与这楼里的女子一样,那请问公子,就我这副样貌,值银子几钱?”
钱来眼睛肆无忌惮的在面前女子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笑着道:“这楼里最贵的姑娘之前是红棉娘子,一夜千金。不过今天之后,就应该是刚刚夺下花魁名头,风头正盛的王娘子了,不出意外,等会儿是会有人出两千金的高价夺下王娘子的初夜。”
他顿了一下,一双眼睛直视欧阳姑娘英气勃勃的脸颊,继续道:“按照姑娘的容貌,犹胜王娘子三分,且气质绝佳,肯定不能少了,应当能值一千五百金,要是雏,再加三百金最多。”
不愧是花丛高手,青楼常客,钱来钱公子的眼光不可谓不毒辣,对欧阳姑娘的点评也针针见血。
欧阳姑娘笑吟吟地问道:“不是说我容貌胜过她吗,怎么还会少她两百金?”
钱来指着楼下已经舞毕的王娘子,笑着解释道:“她的花魁头衔值五百金,所以如果除去,姑娘确实是胜过她的。”
欧阳姑娘似乎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