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上了竹排,晓欧坐下后说。
“嘿嘿嘿,这算啥子哟,日妈几年前,镇公安局的几爷子在刚才三河坝下面点炸鱼。老子一次弄了他龟儿十四条鱼起来,只要老子在水里看得见的大鱼,都给他鸡公抢了。几爷子炸他妈一歇,只捞到些巴掌大的,硬是拿网兜都没弄得赢老子!”
赵老幺哆嗦着已冻得有些青紫的嘴说。用力一撑杆子,竹排便像箭般的射了出去,他借势提起来又插向竹排另一边的水里,竹排又回正了方向朝前窜。
“你抓一条再往铁丝上穿一条,竟比人家拿网兜快?”
晓欧将信将疑地问。
“嘿嘿,所以你鸡公就不懂了噻,拿啥子铁丝穿啰!老子直接用指拇穿,一根手指穿一条,十根手指就穿了他妈十条大鱼。”
“用手指穿得行?就算得行也只有十条噻,再加上你用嘴咬也只有十一条嘛,还有三条呢?你娃也是吹牛不打草稿哦!”
晓欧比划着自己的手指,怎么也不知剩下的三条怎么弄,就笑了说。
“嘿嘿嘿,幸好今天有证人在。老子每次给人吹都没得人信,还说老子吹牛皮,把老子挖苦一顿。又想到总提公安炸鱼传出去也不好,人家几个现在和我们关系也多好的,讲了两次后就干脆不球说了。
今天既然你问迈,就告诉你嘛。因为都是刚遭炸死或者炸昏了的,嘴巴松球得很,有的还在张口。只要找到了窍门,手指伸进去它板都不得板一下。老子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腋下和胸前各夹一条是不是十四条嘛!鱼一整满了,都不需要游,搭个流水就靠岸了。
哈哈哈!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
赵老幺说完得意的扫了晓欧一眼,扯开嗓子好一顿吼。他到现在才把一下午受的鸟气排泄出来,心中顿时感到万般畅快,感觉又是往日的赵老幺了。
“赵幺爸,你把公安叔叔的鱼抢了,他们不抓你呀?”
小蛮牛又问。
“嘿嘿嘿,这就是你妈有本事了噻!他们几爷子肯定是冒火昏球了哟,可又没球得法。一来这是我们村里的地盘,进出都靠一条船,你妈当时又像个孙二娘似的在趸船上坐着,就看他几爷子敢不敢动。他几爷子要是敢动手,你妈一刀下去把缆绳砍了,嘿嘿嘿,他几爷子怕是就得在这个大山里过夜了哦。二来嘛,嘿嘿嘿!他龟儿几个炸鱼是犯法的,肯定不敢把事情闹大噻,只得吃个哑巴亏了。”
“那最后呢?”
晓欧也来了兴趣,就问道。
“最后,几爷子又是递烟又是说好话的想还几条大的给他们。哈哈哈!梅姐一心软最后把鱼全还给他们了不说,还将就把从河里那些漂起来的小鱼用油炸了,请他几爷子喝了一顿酒,这一喝就喝成了朋友,至今都还在来往……”
赵老幺越说越兴奋,一路上又是说又是唱的都是他一个人的声音。
李梅第一次从晓欧的眼神中看到了赞许自己的目光,竟像个小孩受了表扬似的彤红了脸。
六点多竹排才靠了岸,天也黑了。赵老幺栓好竹排到岸上时,见两人正站在老黄桷树下争论,走近一听,原来李梅正劝晓欧晚上去她家住,可晓欧却死活不干,两个人正僵持着。
“梅姐,他不去算了,一来确实蛮牛哥没在家,虽然孃孃在屋里,但他毕竟是第一次来村里。二来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是铁了心要帮他拿下承包权了,那你想想村里人一旦知道了他今天晚上住的你家,会怎么议论,怕是我二哥也会有想法。况且我已经想好他晚上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