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纪晓兰亲自开车,望了后视镜一眼,皱眉道:“你明明已经给她报仇了,为什么还把她带出来了?”李朗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习惯了,顺手就抱出来了,不过也好,帮她安葬吧,对了你火葬场有熟人吗?”“我有你马勒戈壁!”
纪晓兰虽然生气,却还是把李朗带到了郊区的火葬场,也不知道她怎么安排的,那个火化工人就像在做贼一样,催促道:“你们快点,我这违反规定,还有好几家等着呢,对了你们要全烧还是烧一半?”李朗好奇道:“什么叫烧一半?”
“就是有几块完整的骨头,全烧就是都是骨灰,赶紧决定,让上面知道我就惨了!”纪晓兰见李朗看自己,连忙道:“别看我,跟我没关系的。”“那就全烧吧,我希望小米的灵魂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火化师傅熟练的将火化炉的板子钩出来,然后对李朗说:“赶紧放上去,我争取五分钟内给你们完事儿。”李朗皱眉看着躺板上的骨头渣子,问:“这些都是骨灰吧?”“是,你管那干嘛啊,反正烧出来谁也不认识谁,赶紧的,我赶时间呢!”
李朗瞬间怒了,纪晓兰却一把抓住他,摇摇头,从门后里拿出扫把将躺板上的骨灰全都扫了起来,李朗望着小米缓缓被送进熊熊烈火中,忍不住悲从心来,流下泪水,此时纪晓兰默默握住李朗的手说:“希望她下辈子能幸福,那才是真正的开始。”
当托盘再被拉出来,就只剩下一堆灰烬,人生百年后都是如此,李朗望着小米的骨灰沉默了许久,直到那个火化工人跑过来问:“要骨灰盒不,木头的三千,玻璃的五千,水晶的一万二,你要是还想要更好的,可以给你定做,金子的都成。”
李朗终于忍不住了,骂了一句:“你他妈有病吧,人都死了,要个金骨灰盒干嘛?”火化工人嘲讽道:“老土了吧?人活着没享福,死了当然要享受一点,这是你亲戚朋友吧,人都死了你还不舍的花点钱?”李朗回他的只有一个字:“滚!”
“啊呸!活该穷,活着也是受罪,连个骨灰盒都不舍的买,晦气!”火化工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嘴里嘟囔那话气的李朗恨不得把他火化一遍。纪晓兰默默拿出一个塑料袋,将小米的骨灰全部扫了进去,交到李朗手里问:“要我帮忙找一块坟地吗,先跟你说,京城这一片地价很贵,坟地更贵,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朗摇摇头:“不用了,带我找个人少空旷的地方。”纪晓兰不解道:“你又想干嘛?”李朗没有说话,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
纪晓兰似乎已经很熟悉了京城的各个地点,车子开的飞快,甚至还上了一段高速,在一处空旷的空地上停下来,这里往下看去,居然是一条蜿蜒的大河,李朗默默看了纪晓兰一眼:“你知道我想干嘛?”纪晓兰拍了拍方向盘:“差不多吧,自己家男人什么性格,在想什么,多少能猜到一点滴。”
今天的风很大,不过这也随了李朗的心意,将小米的骨灰放在地上,打开了那个可笑的塑料袋,起风了,骨灰飘飘洒洒,不知飞到了哪里,就像小米的灵魂挣脱了肉体,也挣脱了所有的枷锁。
李朗跪在小米面前,瞬间崩溃的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要害死你,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胡说,我不该给你那个渺小的希望,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啊,你才十二岁,你还有无限的可能,是我害死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