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丰连连附和,“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亦武罢!可也敬重他的为人,再者又是他先说喜欢小阁,我若再说,岂不是成了与他争抢?那多尴尬呀!”
原本简简单单的一件事被他这么一搅和,变得格外复杂,“本来你可以先说,你却硬生生让给人家,怨得了谁?”
一直在被数落的海丰一想到伤心事越发懊丧,“可奴才有顾忌,不敢随意去表明。”
心知戳中了他的痛处,傅恒再不指责,挥手道“罢了罢了!随你,你想怎样都可,我不逼你。”
“关键奴才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啊!”刚道罢又被主子的一记瞪眼给吓得生生住了嘴!
奚落归奚落,自己人还是不忍心不管,思量片刻,傅恒心生一计,招招手让他过来,附耳低语,海丰听着终于展颜,但依旧有后顾之忧,
“这样合适么?万一……”
心病他是治不了啊!瞧着桌子盯着他,傅恒一脸无谓,“反正主意我是给你出了,是否照做是你的自由,你要是瞻前顾后,那就等着喝亦武的喜酒,祝他与小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罢!”
那他自是不愿的,但又下不定决心,苦恼至极!烦躁的抬首望苍天,焦虑的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最终还是不敢去尝试,只能一个人提着酒壶在房间里买醉,
本想找他表哥博丰一起,又怕自个儿醉酒后胡说八道被人笑话,干脆独酌。
正所谓男儿伤心未敢言,猛灌三杯忘尘缘,
醒梦难辨浮娇容,狠将惆怅溺酒田!
那一夜究竟喝了多少他也记不得,只知道昏沉醒来时,窗外既白,鸟语清心,翻身时枕边空空无人伴,小阁浅笑嫣然,玛瑙耳坠轻摆的模样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那一刻他忽然有种冲动,想去与她表明一切,若然她肯接受,那他便能如愿的与她在一起,再不必担惊受怕,承受相思之苦。
然而就在他洗漱之后准备去找小阁时,德辉院那边突然派人过来,说是太夫人有事找他对质。
小厮那凝重的神情令他隐约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估摸着又惹上了什么麻烦,路上一问才知,原是三夫人为着那棵被砍的树而耿耿于怀,找太夫人哭诉呢!
心神不定的海丰越发焦躁,犹如百爪挠心一般抱怨着,“就这点儿破事儿至于咬着不放嘛!树都砍了,还能如何?给她接回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是三夫人那古怪脾气愣是不肯罢休,哭闹着要太夫人为她做主。”
真是事儿多,“这是四夫人的主意,她找人家论理呗!找我作甚?”
撇撇嘴,小厮摊手道“还不是因为她听人说,命令是你下的,便一口咬准了你,要求你给个说法。”
“呵!”海丰不屑冷哼,“斗不过人家,就拿我这个下人开刀,她可真是怂!有种直接找四夫人要交代,我敬她是个角儿!”
小厮跟在后头嘿嘿笑,“三夫人就是纸老虎,咱们府里哪个夫人都能拿住她,她除了嗓门高,爱惹事之外,真没其他本事!连五夫人都比她多个心眼儿呢!偏她一根筋,总被人利用!”
仗着有九爷撑腰,海丰也不畏惧,昂首挺胸的去了德辉院,到得堂内,但见三夫人与五夫人皆在,八成又是五夫人怂恿她找事儿,而太夫人正疲惫的闭着眸,额间那满是岁月洗礼的纹路微皱着,神态略显不耐,斜倚在上座,由丫鬟按捏肩膀,听到他的脚步声和请安声,这才缓缓睁眼,坐正了身子。
海丰只给太夫人请安,其他几位夫人直接无视,反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