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晴柔退婚之时,琏真便与他提过,说自家的女儿可比晴柔温顺贤惠,她的性子最适合做皇子福晋,当时傅文也没在意,只当她是随口一说,还告诉她皇上已看中鄂弼的女儿敏雯,让她不要报希望,
犹记得那时琏真还问过他,是否因为她是继妻,皇上才不愿考虑她的女儿,这的确是一方面,但明知说出来她会难受,傅文也就安慰她说不是因为这个。
回想当初的点滴,实则她早有这样的不平衡心态,只不过他没当回事罢了,也没想到她竟会因此而报复,
辛苦算计一场,也换不来他的感念,琏真也没什么好说的,苦涩笑笑,“我从未嫌弃过你,对你只有敬仰,只是希望你过得更好,傅恒若倒,你就有表现才能的机会啊!四爷说我恶毒,那就恶毒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我改变不了你的观点,也不会认为自己争取利益有什么错。”
她这种想法便是钻了牛角尖,“争取应得利益是没错,譬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倘若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的去残害旁人,甚至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放过,血性都没有,还算是人?”
“跟她废什么话!”太夫人早没了耐性,“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既然不服气,留着让阎王去判你的罪!”
未等太夫人道罢,傅文先行发声,拱手恳求,“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不配做孩儿的妻,待孩儿写下休书一封,将她赶出家门,从此再不许踏入富察府半步!”
听闻休书二字,琏真再难淡然,扑跪在傅文面前,拽着他的手腕惶恐求饶,“不!我不要休书!要杀要剐随意,但我即使死也得是以四夫人的身份,你不能休了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俯首的眉头微蹙,傅文再不看她,冷然甩手,“由不得你选择!有你这样的夫人,于我而言是耻辱!”
看似绝情的话语,在瑜真听来却是最深沉的包容,倘若他不说休妻,那么太夫人今日势必不会绕过琏真,她死罪难逃!是以他才立马说要休妻,如此一来,她便不再是富察府的人,也就没必要实行家法,太夫人也会解气,那么琏真就可保住一命,
说到底,老四对她还是有情的啊!二十载的同床共枕,谁又狠得下心治其于死地呢?
琏真却不肯顺水推舟,不愿被休,难道她就看不懂傅文的良苦用心?又或者说,她懂,只是她有自己的坚持,要保留最后的尊严,宁愿赴死,也不愿被休!
颜面真的比性命重要么?后来啊!当瑜真拿这话问傅恒的时候,傅恒认真思索了片刻才答道:
“在某些时刻,颜面的确比命重要,譬如战场上被敌军抓住的将领,他们都是宁愿自尽也不愿当俘虏。”
”比如二哥傅清?“想起二嫂的凄凉境况,瑜真心里头并不认同这种做法,”他是成就了千古英名,可怜二嫂就此孤寡,再难见到自己的丈夫。“一说起这个,瑜真这心里头格外的酸涩,依在傅恒身边嘱咐道:
“你能不能答应我,倘若有朝一日你不幸遇见这样的境况,不要贸然自尽,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也许会有人去救你呢?”
“不会的,别瞎想,我不会那么倒霉。”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请抚着她的发,好言安慰着,瑜真又怎会猜不到,他的心中早有决定,不会轻易更改,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罢!如此,她也就明白了,当傅文坚持要写休书,并让琏真画押之时,她为何会羞愤的撞柱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