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中的休书,一时之间竟道不清自己是怎样的情绪,看着已无气息,双目紧闭的琏真,仿佛有一丝怅然,又有一丝莫名的释然,她终于不必再签休书,于她而言,算不算一种解脱呢?
虽然不信是傅恒所为,但此事太过蹊跷,傅文还是决定去一趟昭华院,他若不来问个清楚,奎林势必又会来闹腾惹麻烦,干脆由他来问更合适。
去后才发现老九并不在家,只有瑜真在,于是低声道了句,“你大姐她没了。”
瑜真并无惊讶,只因方才已有耳闻,“小厮才来传过话,事出突然,四哥节哀顺变。”
她的面上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傅文心生好奇,“你不难过么?”
向来不喜欢伪装的瑜真不屑造作,有一说一,“她害遍我全家,我对她只有失望和愤恨,原谅我在听闻她的死讯时实在生不出悲痛之情。”
这倒是实话,傅文无可反驳,自嘲的笑笑,“我也没落泪,是不是很无情?”
四哥是性情中人,当初七夫人赌气自尽,傅文听到这个消息也眸中含泪,甚感可惜,如今自己的妻子去世,他竟哭不出来,看似怪异,实则正常,瑜真可以理解,
“大约四哥也是对她太过失望,也有可能是大爱无言,大悲无泪”究竟傅文对琏真是怎样的一种情愫,她也猜不透彻,唯有他自己最清楚。
观察着她的反应,傅文试探着问了句,“有人借着我的名义在粥中下毒,你觉得会是谁?”
这个眼神,满是疑惑和不信任,瑜真这才明白,他不是来报信的,而是来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