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太夫人心中自有衡量,不过一个小丫鬟,尚未闹出什么风浪,她已毒死了他的母亲,若然再除掉他心爱的丫鬟,只怕祖孙关系会更僵,思量再三,最终还是笑了笑,
“也罢,年轻人总是善变,还有两三年的光景呢!指不定哪天他就又变了心,将春凌抛诸脑后,随他去罢!咱们何必自寻烦恼?”
太夫人终于看开,瑜真心下甚慰,亲自为她添茶,舒眉笑应,“可不是嘛!孩子们的心性千变万化,今儿个好了,明儿个恼了,谁也说不好,由他们小打小闹去罢!”
才安了份儿心,太夫人又道:“瑾林的媳妇儿珈瑶郡主,怎的迟迟没动静?这都成亲一两年了,怎的还没个动静?要不纳个妾?”
一旁的鸢儿掩唇轻笑,瑜真瞧见亦觉无奈,心道这老太太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想着给人纳妾,瑾林八成是没那个意思的,真有钟意的姑娘,就该像奎林这般,主动禀明。不过太夫人好面子,她也不想拒绝得太强硬,便借口道:
“郡主不同于常人,郡马爷一般都不敢私自纳妾,免得惹郡主不高兴。”
太夫人却道无妨,“我瞧这珈瑶也不是刁蛮悍妻,比你年轻那时候温和多了!”
说话归说话,怎的又提起她当年那会儿?瑜真哭笑不得,大呼冤枉,“儿媳那时候也没拦着不许春和纳妾,是他自个儿不愿意。”
“是是是!谁让你驯夫有道呢!”这一点,太夫人不得不佩服,“恒儿至今不肯纳妾,我也早死了这条心,不管你们的事,但这小辈们我总管的罢?珈瑶虽是郡主,性格倒是温和,想来是好说话的,跟她商量商量,兴许能应承呢?”
瑜真最是清楚,太夫人若是开口,珈瑶肯定不会拒绝,但心里必然难受,她曾经所受的委屈,不愿再让儿媳妇受一回,是以直接替她找个理由回绝,
“瑾林时常在军营,匆匆来去,珈瑶自然难有喜,待开了春,他自军营回来,两人每日腻在一处,不愁怀不上。“
“开春就能回来么?”
“是啊!我听春和说,待开春后,他们这一批八旗子弟就会重新分配,不出意外的话,瑾林应该会被安排在宫中,到时便可常住府里,陪伴妻子。考核的关键时刻,若是纳妾,只怕皇上会认为他其心不专呢!还是等等再说罢!“
事关瑾林的前程,太夫人自不敢大意,没再强求,依了瑜真的意思,容后再说。
家中有丧有喜,朝中亦是局势动荡,准噶尔之乱尚未平定,三朝元老张廷玉又因病去世,军机处向来是满臣官员多于汉臣,而张廷玉又是汉臣中的佼佼者,傅恒对其十分敬重,偏偏他临了办了几件糊涂事,令乾隆大怒,辉煌一生,老来却落得个凄惨下场。
傅恒对其深表同情,奈何张阁老已辞官回乡,亡于老家,远在京城的傅恒无法赶去祭拜,只能在府上为他祭一杯酒,聊表心意。
朝中的争权夺利,若非大事,瑜真一般不会过问,是以并不晓得如张廷玉这般德高望重之人为何会得罪皇上,削其伯爵,一世英明尽丧!
“张阁老不仅是乾隆朝的宠臣,连雍正爷都对其大加赞赏,驾崩之前早有遗嘱,特准张阁老百年之后可以配享太庙,皇上可是孝子,为何要违背先帝遗诏?”
提起此事,傅恒不得不说句公道话,”这事儿罢!本可以皆大欢喜,奈何张阁老太注重荣誉,才会一再触犯皇上的底线。
五年前,他已将近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