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也许知道,群山知道它所有孩子的悲欢,可它只能默默地看着一切,刚刚醒来的它还有些昏沉,还有孤独!它应该陨落很久了,就到这无尽大山里一个熟悉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世代守护自己的邪荒巨象一族不见了,甚至连他们的后裔都感觉不到了,那些自诞生就与自己签下盟约,世代相互扶持的大家伙,那么多时间,就没有一个长脑子的吗?祂的记忆很混乱,可只要一去梳理,闪过的就是那些背负山岳,踏碎江河的巨象一个又一个拦在自己面前,无所畏惧的向前冲锋,蹄空!掠齿!憾岳!一连三代邪荒巨象一族的王,撞破死关石崖,拖着巨大而苍老的战躯再次为了古老的盟约死战,捅破天宇的长牙一段段碎裂,震世,当代象族最强的王,那比起其父更加高大的身躯与山岳齐平,四根刺穿过荒兽之躯,沾染古血的黑魔象牙一往无前冲向了来犯者,震天的怒嚎动荡长空,“契契契契~~~”越是巨大强壮的邪荒巨象冲锋的越靠前,越往后越小,最近一个月轮才出生的小肉球跌跌撞撞跟着母亲,他们这一族没有留下那怕一个族人保留战血的延续,太愚蠢,太愚蠢!一如当年被自己骗着签下守护盟约的那个傻大个一样,都是石头,都是石头!!
天山最高峰,托木尔峰,七千米的海拔让云雾围拢在山尖之下,积雪堆积已经数千年或者数万年没有动过,就在这一刻,托木尔峰三千米以上的山石开始微微颤动,十一块拳头大的小石头子山顶滚了下去,一路向下,烟尘滚滚,而这只是开始,托木尔峰震动的幅度越发明显,千年不化的古老积雪底部,宛若蛛网的细小裂隙四处蔓延,自山顶到山腰,碎石滚滚。
破败的裂缝掉落的山岩越来越多,依稀间,几块石鳞闪现,古老沧桑,那是时间雕刻出的形态,没有棱角,圆滑的边缘像是一片片大海贝,转眼又被滑落的碎石扬起的尘土遮盖。
轰!
一根粗壮的鳞爪自山腰伸了出来,通体石灰色,线条极为粗犷,静止不动比起最高深的石雕大师的巅峰之作还有大气,乍一看好像是自然的巧合,天工地斧的造化。与它相比,托木尔峰好像是的皇宫盘龙柱一样,接连的轰击声响起,那是一条条强健的臂膀撕开山体,重见天日的宣泄,四只盘虬卧龙,力量恐怖的巨爪牢牢的抓进了托木尔峰的山体之内,冰封千万年的坚硬岩壁就像是冻坏了的豆腐一样被古朴暗淡的石爪切碎,肉眼可见的强壮的鳞爪因为开始发力而变得更加粗壮狰狞,一条条宛若泥浆过境的血管浮现出来,带动这厚重的石鳞起伏,大块的房屋大小的巨大山岩开始向着山下滚落,没有一个野生动物被伤到,就在山体开始震动的时候,所有的生灵好像接到通告一样,向着更远的丘陵躲避落石,巨大的金雕夫妇落在了一株枯死的百年胡杨上面,两者相比较,金雕的翼展达到了恐怖的九米之大,本来只有些许金色羽毛的雕首此刻在晨曦的照耀下好像黄金铸造。
托木尔峰好像一下子高了百余米,尘土落尽,山尖滑落,一颗怒目圆睁的龙首突兀的出现在了山顶,好像一个枕在山丘上晒太阳的石雕,两根尖锐繁密的比鹿角更加暴戾的龙角破天而立,龙角是残破的,有一只明显折断过,巨大的龙首遍布伤痕,一道道刀枪剑戟的痕迹一路蔓延到石鳞老龙的胸腹,眼角的刀伤,逆鳞旁边的箭孔,残矢犹在。断折龙角上的断剑残片,数百处大大小小的痕迹密布老龙的胸膛,从胸口一只延伸到腰腹的巨大伤疤,外翻的血肉痊愈不当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