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婆,就是师傅当年在南疆那边鸟不拉屎的蛇谷里的那个老婆婆?俺不去,师傅说了,那个老婆婆俺打不过,让俺避着点儿,她的虫子可吓人了。”和尚眼珠子一转就想起来小时候师傅带自己游历的时候在南方荒山老林子里拜访过的老婆婆,鹤发鸡皮,老态龙钟,树林子里一阵微风吹过老人家都要晃三晃,一点都不像师傅,一大把年纪了还跋山涉水的,身子骨那叫一个结实。一身少数民族的衣服,身上还挂着好多小袋子,和尚还偷偷打开过,结果里面张牙舞爪的紫色大蝎子把他吓了个屁墩儿,还被老婆婆笑话。
“和尚,你可要想清楚,你可是再拿你下半辈子的食物来源做保证,你确定不去?”易河图像是新转职的魔鬼,说着毫无诱惑力的谗言。
“我去!老板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大餐先给我留着!”和尚转身就走,壮硕的背影竟然走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白瞎了那张憨厚老实的庄家汉子大方脸。
……
西藏,一座四面土墙都凑不齐的荒废土庙,两扇大门灰尘足有一指厚,散落在地上,被虫子蛀满破洞的牌匾上三个大字模糊了两个,只有第一个字“藏”还留着,最后一个寺字若隐若现,小庙里只有一个小房子,土墙风化的斑驳陆离,连一个窗户都是破洞,正墙供奉神佛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堆高高隆起的土堆,好像木质的佛陀造像早已腐烂成泥,任你万般荣华到头来不过一堆黄沙,穿堂风飘过,又带走了一缕黄土,一只草原硕鼠艰难的爬上破损的桌子上,看着空空如也的灯台欲哭无泪,连自己跑这么远的路钱都回不来,转身黯然离去,一切又再次陷入了枯寂。
“咔嚓!”
一声脆响如平地惊雷打破了这里数千年的安宁,硕鼠也有些吓到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动起来,钻进屋子边缘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洞里,这是它辛苦好几天挖到这里来的,可惜收获并没有对得起它的付出。现在终于派上用处了,躲进洞里,一双贼眉鼠眼谨慎的盯着外面。
“咔嚓!!”
更加剧烈的响声乍起,昏黄的尘土扬起,一道微小的狭长裂痕出现在土堆上,丝丝金光闪现。
“咔嚓,咔嚓!”
密集的破裂声响起,土堆上转眼变得裂迹丛生,雷霆蔓延。
“噗呲!”
一道吸气的声音从土堆中响起,吓的硕鼠赶紧又缩了回去。
许久悠长的吸气声都没有停止,荒土寺内因为空气的大量减少居然起风了,寺外黄沙起,寺内的烟尘却宛若活物般向着破败的寺墙涌去,转眼坑洼不齐的土墙恢复了平整,而佛像所在地方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一个干瘦的老喇嘛叠痂坐在佛陀的位置上,身形枯槁,像是被黄沙掩埋吸干了所有水分的干尸,土黄色的破旧僧袍早已不是原来的颜色,肋骨枯瘦的透过僧衣都可以感觉到,而微微起伏的胸膛更是为这小荒山古寺添加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氛,古寺,起风,黄沙,干尸,死人在动!
也许只是一个呼吸,也许过了几个时辰,干瘦的老喇嘛的脸上居然流露出几分慈悲,让人不自觉的感到悔悟,一双浑浊的老眼慢慢开阖,没有射出什么骇人的金光,也没有宛若星空般深邃的睿智,有的只有一种历尽沧桑,仍不愿放下的执著,看不穿,悟不透,拿不起,放不下,佛陀的大宏愿一个也做不到,所以他在人间身化阿罗汉业果,却放弃了进入佛国无上净土的机会,枯坐在这由自己一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