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爸,这不是长安马上二十岁生日了吗!这是孩子在娘家过得最后一个整十的生日,下一次就回不来娘家了,小茹家已经通知过了,我们回来劝劝你,和妈一起去参加一下长安的成人礼,就自己家这些人,就下周,我们回来接你过去住两天。”
“嗯?是了,长安转眼就要嫁人了呀,都这么大了!现在是九月初,重阳是吧!小囡囡长得这么可人,也要嫁人了。”易图兵一脸的唏嘘,他都忘了,孙女已经这么大了,亭亭玉立,外柔内刚,和她奶奶一模一样。
“我想想,想想。”老爷子还是在犹豫,易河图没多说什么,老爷子没拒绝就是好的,这次一定要把老爷子接上,要不然妈不会走的。
……
院子里,史文英老人一脸开怀的拉着儿媳和孙女的手,说着家常,不时把两个女人说的脸都红了。
易天殇被奶奶稀罕了一会儿就被忽视了,可怜兮兮的跑到张老旁边找安慰,说着在城里的事,逗得老人开怀大笑,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村子里吃饭没城里那么多规矩,易天殇和张老爷子端着碗蹲在门口冬梅树下一边聊天一边吃,女人都在屋子里好好上桌细嚼慢咽,易河图父子则在院子里聊着什么,好山好水,鸟语花香,简单的生活是多么值得珍惜的时候,可惜这样的生活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张爷爷,我姐马上就成年礼了,你也去参加一下好不好,老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呀!”易天殇眼珠子乱转,鬼点子冒着坏水,打算把张爷爷也先忽悠到帝都,到时候没事了再送回来,反正从小易天殇一直没见过张爷爷家有什么人回来看他,也爷爷倒是说过张爷爷好像有一个儿子,可是一直没见回来过。
“哈哈!小兔崽子,连张爷爷都不说实话,张爷爷是离不开这里的,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不用担心我,我还要陪着你戚奶奶,这里有我的时候,才是对的。”老人却一副知道什么的表现,说着推脱的话。
“张爷爷,我……”
“小天,我知道,前几天邙山的事我知道。”老人平淡着说着让易天殇大吃一惊的话。
旧马褂,粗腿裤,黑布鞋,腰上插着一根旱烟管,黝黑的脸色,粗糙的双手全是老茧,老人一直就只有三亩地,也不知道怎么如此劳累地,怎么看都只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山野老人,村里电视都少,而且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国家也不会让它上新闻呀,又不是上次那种巨大野生动物的新闻。
老人没说什么,吃完碗里的饭递给易天殇,“放了,出来,爷爷吹曲子给你听。”
易天殇把碗放回厨房就马上跑了回来找了一块砖头直接坐在老人旁边。
张老从腰间解下一个长条布兜,里面装着的是一根白玉萧,是最古老的六洞萧,这也是老人少有的不肯给易天殇玩的东西,不知道它的来历,玉萧上时间的气息非常厚重,包浆远不是一代人可以造就的,也许张爷爷家的祖传之物吧。
老人一直说这是玉衡,有很长一段时间易天殇都以为这根玉萧的名字是玉衡,知道几年前才从一本古书里意外看到原来萧最古老的名字就是玉衡,老人只是叫法和现在的人不同而已。
温柔的擦拭着玉萧,眼中闪烁易天殇看不懂的东西,笨拙的大手怎么也不像是会吹奏玉萧的样子,可是他还是放在嘴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呜呜~呜呜呜~
不通音律的易天殇只是觉得这萧声很空洞,太过粗狂,没有别人说的萧声忧愁悲伤的感觉,倒是说着一件什么事,古老的时代,有人即将离开,心中充满了对亲人的思念和不舍,之后的平淡反而让易天殇听出来血与火的氛围,像是女子吹奏给出征的丈夫,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