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提刚才战斗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那是理所当然会遭遇的事情,没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成默转头看向了谢旻韫,当看到她那张素净又淡然的面孔,顿时觉得心里压抑难受的感觉少了很多,不过此时的谢旻韫和平时的谢旻韫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太一样,更轻更柔也更细腻,似乎不像平日里那么不可触碰,他下意识的像要推一下眼镜架,却发现眼镜不在,他尴尬的说了声:“不用。”
谢旻韫微微笑了一下,伸手去抚摸成默鼻梁上被鼻托压出来的凹陷,轻声说:“眼镜刚才我帮你取了,现在要我帮你戴上吗?”
“不戴也没关系,实际上自从我把技能点数加在身体上之后,眼睛就不近视了。”
谢旻韫盯着成默的瞳孔眨了眨眼睛,说:“我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戴眼镜?”
成默避过了谢旻韫窥探的视线,轻咳了一声说:“也许我习惯了隔着一层,去和别人接触”稍微停了好一会,成默才低头看着手套箱的位置继续说道,“其实我以前很怕和别人对视也许我始终有些自卑吧。”
说着成默又停了下来,车厢里只两个不间断的呼吸声在起伏。过了好一会,成默才抬头看向了前挡风玻璃,灯光倒映在玻璃上他和谢旻韫的影子像是被水晕开的老照片,这个时候仿佛那种幽闭恐惧完全消散了,成默轻声说:“也许是畏惧”
谢旻韫叹了口气,像是陷入了回忆般低声呢喃:“谁又没有畏惧的时候呢?就像我,在列车上的时候,看见小丑的时候,其实心里害怕的直哆嗦”
“那里还冲上去找小丑讲道理?”成默轻嘲道。
“嗯?”谢旻韫转头用她那双锐利而美丽的眼睛睃了成默一眼,“害怕并不妨碍我以理服人。”
成默被谢旻韫瞄的有些窘迫。
两个人又停止了说话,沉默的看着微光在一片柔和又深沉的黑暗中漂浮着,几只哲罗和细鳞正围绕着巴博斯的窗户游来游去,也许是被车厢里的灯光所吸引,它们越来越多,像是围观什么一样,睁着大眼睛贴着玻璃朝车窗里窥探,在黄色的灯光映照下,数不清的鱼张合着嘴巴互相追逐着,银色的数不清的鱼鳞链接成一条彩带。
“你饿不饿?”谢旻韫注视着孜孜不倦巡游的鱼群问。
成默摇头。
也许是厌倦了观赏这群乏味的冷水鱼,谢旻韫又问:“要不要休息一会?”
成默转头看向了谢旻韫,灯光撒在她的侧面,藏青色的头发挂在耳后,露出了白嫩的脸颊和修长的脖颈,被温暖的光线照射着是如此的诱人。
成默觉得谢旻韫的身形似乎比以前稍微丰腴了那么一点点,也许是错觉。成默心想:她已经二十一岁了,还是一个已婚妇女是自己的妻子
一股暖意从心底开始荡漾。
不过立刻成默就觉得自己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竟然还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转头不再看谢旻韫,干咳了一声说:“不是很敢休息。”
“反正你暂时也激活不了载体了,好好休息一下,等下也许还有更艰难的状况要面对。”
“对了你没受什么伤吧?”
“现在才想起来问?”谢旻韫冷笑。
“我不是一直都看你挺好的吗?所以就以为你没事!”
“你就是不关心。”
成默转头看着谢旻韫急道:“没有。”
谢旻韫也转头看着成默有些委屈的表情,抿着嘴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