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目光还是没从那琳琅满目的刀具上挪开,自言自语式的问道“不知道手术刀快还是菜刀更快?”
“要试看看吗?”成默说,见雅典娜将视线投向了自己,成默打了个寒颤,连忙说道,“我是说切菜”
雅典娜似乎对拿刀子的活有点心动,问道“你打算做什么菜?”
成默觉得还是不要搞太复杂的吃食,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吃烤鱼吧!”
“烤鱼嘛。”雅典娜走到了岛台边,打量着那一排刀具,“用那把刀合适呢!”
“中式烤鱼!”成默走到了冰柜前,打开冰柜的同时说,“这个不需要很大的刀,也不需要很好的刀工,只要足够耐心就行。”
成默选了条又肥又大的石斑鱼拿了出来,这条鱼还很新鲜,是船尾的拖网最近才捞上来的。一般来说石斑鱼肉紧致而细,清蒸会更鲜美,但成默知道雅典娜吃多了西式料理,清蒸于她而言没有什么新鲜感,并且她对重口味的食物也很喜欢,因此决定做烤鱼,好的食材做烧烤绝不会出错。
雅典娜举着一把不大不小的尖刃鱼刀已经在砧板旁等着了。成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那么多刀中准确的找出鱼刀的,也许是解剖的活干多了,直觉足够敏锐?
他走到岛台旁,将那只又肥又大的石斑鱼搁在砧板上,说道“先去鳞片,可以用温水泡一下,这样会比较好去。”“不用那么麻烦。”雅典娜按住鱼头,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刀法,锋利的刀刃快速的刮过鱼身,于是那些鳞片便如同粉尘被吹了起来一般,四散而开。
成默稍稍有些惊讶,这和他想象中雅典娜手忙脚乱的场景不太一样,他滚动了一下喉咙说道“去了鳞片接着从鱼腹贴骨切开,脊部不要切断,尾部相连。”见雅典娜已经飞快的去完了鳞片,开始动手剖鱼,他忙道“小心一定不要切破苦胆。”
“我不只是解剖过人,其他的动物也解剖过。”雅典娜从容不迫的与成默对话间,手起刀落,她切开鱼腹的动作行云流水,手又快又稳,从鱼的尾门入刀,沿着鱼腹的骨头,一刀切到了鱼嘴,直接把一条鱼精准的分成两半,一看就是玩刀的老手。
见雅典娜完全不需要他操心,成默便道“剖完了鱼,还得彻底把鱼腹部内清洗干净,切记不要弄破苦胆,最后开背,抽掉”说到这里成默一时间有些犯难,他不知道“鱼腥线”用英文该如何表达,便只能说道“你知道的,在鱼的脊背上有一排鱼鳞叫侧线鳞,在侧线鳞的上面有许多排列整齐的小孔,在那排孔的下面会有一根线”
“我知道,那是鱼侧线,感知水体流动的器官。也可以感知外界的刺激,气味的强弱。”
“得把它抽出来。”
“为什么?”
“因为它会有那么一点腥味,也许海鱼的腥味会比淡水鱼的小,但也还是会有一点。”
“那还得把鱼喉部的咽骨取下来。”雅典娜说。
成默不太清楚为什么要把鱼喉部的咽骨的取下来,但大概能猜的到原因,不过为了促成良好的互动,便也问了句“为什么”。
雅典娜开口解释,成默一边聆听一边准备其他的材料。可能是因为轮船厨房和实验室的环境相似度很高,让雅典娜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可能是在成默的帮助下,雅典娜已经从刚才郁结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两个人的互动如成默所想那般多了起来。
大概是雅典娜和鱼接触的比人还多,聊起“鱼”来相当滔滔不绝,成默也不奇怪,从雅典娜把水族馆修筑在楼顶的疯狂行为就能看出这一点来,雅典娜对“海”和海洋生物,有着与众不同的感情,毕竟雅典娜的父亲苏格拉底·奥纳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