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今天陈河镇小学都要花上一整天才能重新享受到安静的美妙,上午是叽叽喳喳报名的孩子,下午则变成了稀里哗啦大哭的孩子。
其实并不是所有孩子都非常难过,但是悲伤是那么容易感染人的情绪,就连站在讲台上还没开始讲话的老师都一副要哭的样子。
本来说,这么悲伤的氛围,不管怎么早熟也就六岁的陈洛也是会跟着哭起来的,这是大势,是驱使,是人类间说不清的触动,是光靠理智没法完整控制的影响,如果不是他突然感觉这些孩子哭得太有节奏的话
小陈洛靠在桌子上实际上是在忍着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哭声在小陈洛耳朵里居然成了某种调调:“哇,哇,哇哇哇。啊,嘶嘶,啊,嘶”
他真的不想笑,就算他刚刚干出了那种事,他也觉得这时候笑出来不好,就连露出一点开心的表情都是不对的,所以他拼了命地把自己压到小小的桌子上,用吐槽来缓解自己内心的冲动。
在满校巨大的哭声中,时间不知不觉地就会过得很快,外面刺眼的阳光慢慢从黄色变成红色,从木窗户的某个斜缝里射出来,刺到小陈洛的握在桌子边的小手上,红通通却并没有什么温度,他居然趴在那里睡着了。
再悲伤的事情总会有过去的一天,孩子们离开家去上学的第一天不管多么让人绝望,也总是要被经历过去的。爸爸妈妈们也并没有走远,这第一天他们索性就在镇上找了地方吃饭,休息,逛街,买东西,一直等到晚上再把孩子们接回去。
颇有经验的老师知道孩子要适应这样的生活哭闹是避免不了的,但为了防止孩子们哭得太多伤了身体,她也总是能找到最适合的时机去把孩子们哄好。
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教室,三十来岁带着眼镜的温柔女老师开始一个个叫他们的名字来让大家认识。娇俏的,可爱的,任性的,淘气的,暴躁的,呆傻的,扎着马尾辫的,留着长长小辫子的,剃了车轮头的,反正都带着红红的眼睛和晶莹的眼泪的孩子一个一个地接着站起来,红着脸,结巴着介绍了自己,就连害羞地不敢说话的也在老师成熟而恰到好处的鼓励中努力张开了嘴。直到
“陈洛。”
没有孩子回答,但是班里有些刚刚才安静下来的孩子又突然变了脸色。
“陈洛。”女老师温柔而耐心地又叫了一遍。
“小陈洛,在哪呢?”
“啊!”一个小胖子突然哭了出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他挣扎着想从小木板凳上站起来,但是刚站起来腿一软又倒下去了,吓得老师赶忙过来扶。
“怎么啦,怎么啦?陆槐小朋友,你干嘛哭呀,刚刚不是说爸爸妈妈都在外面等着嘛,别哭啊啊,乖,大家都在看着呢。”女老师一把把小胖子抱起来放到腿上,伸出手拍着,但是却根本拦不住。那陆槐跟之前的哭法完全不一样,之前倔强的他甚至都没怎么哭,而这次却像是被什么吓到了,歇斯底里而持久不休,就像是那个谁说的,要把心里一辈子的委屈一次性倒出来似的。
女老师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也见过特别固执难哄的,但这次还是被吓到了,这孩子的哭法着实有些吓人,看这样子要是不拦下来怕是嗓子都要被哭坏。但这还不算完,就在陆槐开始哭以后没多久,又有几个孩子莫名地大哭了出来,那家伙,几乎盖过了刚刚全班的声音。
此时的学校已经开始渐渐安静下来了,一年级三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