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这东西,人人不耻。可是,却又都争着抢着去用,为的就是争权夺利。
“阿翎,你知道吗?”沈云倾没有回头,坐在轮椅上,轻声问道。
楚修琰抿了抿唇:“知道,倾儿……”
“是你派去的,对吗?”沈云倾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轮椅的扶手。
沈云倾咬着牙,生怕楚修琰的答案,会让他们刚刚建立的信任,就这样坍塌……
楚修琰还是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对,是我派去的。”
沈云倾轻笑一声,手蓦地松开。
她知道不该问出来,她知道……也许有些话,心照不宣才是最好的。
可还是没忍住……
“倾儿,我没有害他的意思。”楚修琰的手抚上她的肩膀。
沈云倾低着头。
梁意舒说……他想活着……
那个神情,一直在沈云倾的脑海中,无法抹去。
“阿琰。”
“嗯。”
“你还记得那天回府,你是怎么和我说的吗?”沈云倾轻笑一声。
那天她和梁意舒见面,和楚修合一起去面圣的那次。
回府之后,她想了很久,到底为梁意舒讨了些“好处”。
沈云倾伸出手,抚上楚修琰的手,轻轻抚摸,笑道:“你说……你不会为难他,你说……你会让他在质子府好好的。”
“我不会食言。”楚修琰俯身,吻着沈云倾的脸颊:“只是一个细作,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沈云倾侧过头,躲开他的唇,手一用力,将轮椅转了过来。
楚修琰微微皱眉,直了身子。
“只是一个细作?”沈云倾轻笑一声,看着楚修琰:“阿琰,我不是只知道三从四德的女子。培养一个阿翎那样的细作,要费多少功夫,你我都清楚。”
费尽心思,给阿翎一个岭南县令女儿的身份,培养她琴棋书画,培养她武功,这其中花费了多少年的心血。
若不是她走步的轻盈和那样的好心态,怕是很难看出,她是一名细作。
只为了监视梁意舒,犯不着让阿翎这样的好细作来。
“你还要骗我吗?”沈云倾轻笑一声,看向楚修琰。
楚修琰抿了抿唇:“倾儿,你也知道阿翎是这样出色的细作,那你就应该能够想到,梁意舒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我想让他看出来。”
沈云倾微微皱眉。
楚修琰走向她,看着她,说道:“我就是为了提醒他,别给我动手的理由。”
沈云倾抬头看着他,笑问道:“如果……他不做让你无法容忍的事,你是不是会让他平安。”
楚修琰抿着唇,却不说话。
梁意舒到底有多大的用,谁不知道。
大梁如今委曲求全,割地赔款,又是和亲,又是送了质子。
若是这样,楚国还是执意攻打大梁,师出无名。
要想顺理成章,梁意舒就成了可以利用的人,之所以让阿翎在他身边,就是为了那么一刻……
“阿琰,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努力习武吗?”
楚修琰蹙眉:“为了他?”
沈云倾笑着,抚上楚修琰的脸颊:“我爹离开的时候,沈家差点完了……是他一直照顾我和弟弟。他要争位,手中却没有兵权,所以……我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