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激动起来。
这时,院外传来几声咳嗽,爷爷推开院门,把一个瘦脸眯眯眼,颌下山羊胡的老道士先让了进来。
我和虎妞赶紧起身,老道士我们都认识,是狐岐山源神庙的安德道长。
源神庙有两处,一处在狐岐山另一侧的洪山镇,景秀丽,建造精美,历有“华宫”之誉,是地道的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还有一处在我们村这一侧山腰一块凸出的空地上,就一间半,一间正殿,和半间倒塌破败的侧殿,惨兮兮的让人怀疑人生。
说是庙,却是两个道士主持,安德道长和他的徒弟鼻涕小道士,平日里靠在十里八乡做法事看风水捉鬼驱邪什么的赚钱糊口,在县城颇有名气,要价狠,赚了不少钱,不过都没舍得花攒起来了。
这名气嘛,自然就是借助山那边正宗源神庙的,不用白不用。
鼻涕小道士私下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愤慨,说师傅赚了钱也不把那半拉侧殿修缮修缮,分明对三清祖师不敬,没有道士的职业道德。
我不屑地说,你就扯淡吧,不就是你师傅不给你增加零花钱,至于这么低级黑吗?
鼻涕,道号碧泉,和我年纪差不多,是除了虎妞之外,另一个和我玩在一起的小伙伴。
鼻涕是个孤儿,从小被他师父收养,初中毕业后就不上学了,跟着他师父念经学道,出去做事也经常充当下手。
他师傅为人没有架子,对他极其宠溺,两人关系亦师徒亦爷孙,平日里也是没大没嬉戏打闹。
鼻涕还不叫鼻涕的时候,和我、虎妞一起去玩,穿着宽宽的道士服飘飘如仙,只是流鼻涕的时候抬手就用袍袖一擦,没几天袖口就结了一层厚厚的污垢,他师傅一边洗一边骂,你个小兔崽子,流鼻涕不用纸擦,非要用袖子,难道鼻涕是你媳妇,难舍难分还要住一宿?
这话把我和虎妞笑得打跌,就给他取了一个“鼻涕”的外号。
爷爷把安德道长让进院子,紧跟着进来,然后鼻涕背着一个双肩包走了进来,看到我就冲我挥了挥手,却没搭理虎妞。
这俩货八字相克,从小就不对付。
“老夏头,你孙子右肩魂火黯淡,阴气入体。”安德道长径直走到我跟前,凝神上下看我几眼,回头对爷爷说,“不过三生娃体格好,能扛得住,要不等扛不住的时候再说?我还可以多收你点劳务费。”
我听的一头雾水,不由摸了摸右肩,除了感觉有点酸麻,并没有其他不适,魂火黯淡是个什么鬼?
不过听安德道长还有心开玩笑,说明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也就放下心来。
爷爷一瞪眼,说你别废话,现在就解决,要是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饶不了你这牛鼻子老道。
我爷爷和安德道长相识三四十年,经常在一起下棋喝茶抽烟,老哥俩的互相打趣,我们已经习以为常。
这也是源于安德道长的不拘小节,否则我爷爷这等淳朴的人根本不会如此说话,实际上他也只和安德道长这样。
安德道长收敛了笑容,让我把短袖脱了,然后嘴里喃喃念了几声咒语,在我右肩上轻轻戳了一下。
“嘶”尽管安德道长力度很但是瞬间从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却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三生,你肩膀上怎么黑了?”虎妞惊呼道,“安德道长,是你刚刚干的吗?”
爷爷上前一步,拖住我的胳膊仔细看。
我也侧脸瞄着,看到右肩上有一块一元钱硬币大小的黑斑,剧痛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三生,你右肩的魂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