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此的目的,也很简单。想必到场诸位都收到了老夫的信函,也无不在期待着老夫到场。所以,老夫今日便来此争一争这武林盟主,也同时,揭一揭东方连漠脸上那张老旧的人皮。”
坐在会场一旁的“东方连漠”闻言站起身来,强自镇定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解晖笑道:“你为一己私欲,暗通造叶臣相、西夏残党,意图颠覆大宋,其心可诛,又何必问我话中意思?”
东方连漠登时惊得红了脸,怒叱道:“你这老头血口喷人!”
解晖冷笑:“和你说又有何用,反正你也不是那东方连漠本尊。”
一听这话,“东方连漠”浑身一僵,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原本寂静若死的台下,见东方连漠在解晖的这句话面前竟然说不出话,一时纷纷压低音量,议论开来。
身为四十年之期即将到来时,东方连漠在弟子中亲自挑选中的扮演者,那名被揭穿了虚伪面目的唐门弟子依旧强自镇定。
虽不知这老人是如何一眼看穿他的伪装,抑或只是诈一诈自己的身份,他绝不打算顺着老人的话向下说。
被揭穿时最初的惊慌已然很快过去,现在这名弟子脸上,又浮现出与东方连漠如出一辙的冷静与淡漠。
要想传神地模仿一个人,最重要的便是模仿那股气息。这名弟子能被东方连漠万里挑一选做假身,绝不是偶然。无论是临事的态度还是平日心性,他其实都和那位武林盟主非常相似。
正因如此,面对解晖的指控,他不但丝毫没有承认的意思,反而冷冷道:“我不是本尊,难道你才是?本座敬你年长,许你说完,不过与其在此血口喷人,倒不如拿出实证来。”
毫无异议,这番话的确像是东方连漠该说得出口的话。
台下的议论声也因此被压下去许多。不少人又将观望的目光投向了解晖。
“实证?”
解晖似是思索了一阵子,慢慢点头:“好,那我就给你实证。”
他轻轻拍了三下手,身后如形影般相随的暗卫中随即走出一人。此人身长近九尺,手在腰后提着一具人形,如拎傀儡。
他将那具人形放在了台子中央,放在解晖与台下众人之间。
假冒作东方连漠的弟子眯起眼睛,想抢在他先入为主之前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躺在台上的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血肉模糊,所幸五官还算清楚,残存的皮肤都泛着瘆人的幽青色。
“这具尸体的名字,台下应该也有人认得,乃是前年被灭的柳叶山庄的二庄主,柳停雷。他因参与屠戮叶家后人,被朝廷与黑云会联手缉拿,然而就在押赴福州城处斩的当日,却为东方连漠所亲自救下了。”
解晖放慢语速,一字一句道:“这件事,那一日福州城的半数人都有目共睹,是你亲自带走了他。然而,你带走他,并非是为了拯救,而是选了这个将死之人,做你恶毒计划的祭品。”
是个人就看得出来,柳停雷死状凄惨,显然中过毒。不过将他致死的究竟是什么毒物,在场众人各有猜测,没有统一的意见。
在一段长短恰到好处的停顿后,“东方连漠”眯起眼睛,漫不经心道:“休要颠倒黑白了。将他带回唐家堡后,本座好生招待,欲引为门客,可此人不听劝阻,非要持刀离去,本座也许了他。说不定正是在那之后,才落在了你们手里。”
解晖莞尔道:“